季單煌看著一臉認真的龍進，先是有些迷茫，沒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嘴已經自動回答了起來：“我知道我自己是誰，我叫季單煌。”

回答得很正確。但這回答卻讓季單煌感到更加的茫然了，腦子裡面“嗡”的一下，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不太對一般，可是卻又想不清楚究竟是什麼地方不太對。

明明自己的回答是正確的。但為什麼就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呢？

龍進見季單煌一臉淡定地說出正確答案，心卻並沒有放下，畢竟現在的季單煌實在太反常了。可是他卻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誰，顯然並不是腦子犯渾了。

龍進並沒有放開季單煌，而是加重了語氣。一字一句道：“那麼，你確定你知道自己是誰了，那你知不知道你究竟應該是什麼樣子？”

季單煌頓時一愣。

他自己……是什麼樣子？

眉頭微微皺起，季單煌思考了片刻，終於發現究竟是什麼地方讓他感覺不對勁了。

這麼淡定地將別人元神給掐滅了卻並不覺得怎麼樣的一個人，怎麼會是他？而他又怎麼可能會下這麼重的手，不留餘地地將別人的元神都給掐滅？

這是他嗎？

想到這裡，季單煌頓時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淡漠的心中頓時有無數複雜情感湧現而出。

太反常了！太反常了！他怎麼可能會變成這個樣子！

季單煌渾身一哆嗦，一臉驚恐地看著自己的手。忍不住向後退了半步。而看到季單煌如此反應，龍進、陳黃鷹、南宮俊方才算是放了心。

有表情了，有情緒波動了，這樣的季單煌才是正常的。

“我……”

季單煌張嘴想說些什麼，但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轉身向外面的大廳走去。龍進、陳黃鷹、南宮俊三人急忙跟上，而敖嶽和敖松壑則依舊留在這裡，看管那些被關押的元神，一是怕他們鬧事。二是不知他們受這麼一頓驚嚇和折磨，會不會說出點兒什麼有用的東西來，需要有人在這裡看著。

匆匆來到大廳裡，季單煌一P股坐在椅子上。伸手到乾坤袋中摸了瓶水，“咕嘟咕嘟”全都灌進了嘴裡。回想起剛才自己做的一切，他就忍不住後怕，身體也不禁微微發抖了起來。

將空了的礦泉水瓶往後一丟，季單煌抬頭看向龍進、陳黃鷹、南宮俊，顫聲道：“我剛才看上去是不是特別的可怕？”

龍進、陳黃鷹、南宮俊三人。一臉凝重，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的確，季單煌剛才那個樣子，的確讓他們覺得特別的可怕。他們倒不是沒見過能夠一臉淡漠將別人折磨得慘叫打滾的人，也不是沒見過能夠一臉淡漠地滅掉別人元神的人，但是這絕對不可能是季單煌會去做的事情。正因為如此，他們剛才都有些懷疑，主宰著這副軀體的究竟還是不是季單煌。

甚至懷疑，是不是龍夢凌的某一部分殘片，侵入到了這具身體裡，奪取了控制權。

“臣卜木曹……”

季單煌一下子癱在了椅子裡，實在無法解釋自己剛才究竟是怎麼了。明明知道自己是誰，也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但做出來的事兒，卻不像是他做的。

而最讓他在意的，就是那個被他給親手滅掉了的元神。雖然他們彼此對立敵視，他可以下手將其殺掉，但他卻從沒想過要滅掉他們的元神！他怎麼可能會將事情做得這麼絕，不留絲毫餘地！

這怎麼可能！

季單煌抿了抿嘴唇，皺眉問道：“你們覺得，剛才的那個人，是我嗎？”

龍進、陳黃鷹、南宮俊三人皺著眉頭　，誰也沒有說話。剛才的人，的確是季單煌沒錯，但那行事風格卻根本就不屬於他，所以他們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究竟該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