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湖水,纖足輕點在湖面上,伴著清脆的笑聲,盪開一圈圈血色漣漪。季單煌偶然垂頭下望,看著血湖之中,那一抹青裳獨舞,心頭一動,不由得有些醉了。
第一次,季單煌發現,原來血流成河的畫面,也可以美得如此驚心動魄。
分神間,季單煌氣息一岔,腳下不穩,倏地一下便從空中栽了下去,直向血湖中墜落。他登時嚇了一跳,急忙一個轉身,右腿向下一踢,以這一踢的反作用力將自己向上推了兩米,調整內息,重又浮上了半空。
好險,差點兒就栽到血裡去了。
任碧空哈哈笑道:“傻徒弟,注意點兒。”手一勾一帶,將季單煌拉到身邊。
季單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忍不住低頭去看血湖中的龍慕妍,卻發現血湖之上早已沒了她的蹤影。回頭看時方才發現,龍慕妍正靜立在前方血湖邊緣的淺灘上,回手對他們做出一個不要靠前的動作。
見到龍慕妍如此動作,所有人都停在了半空之中,凝神看向前方。而他們的前方,是一大片望不到盡頭的枯敗荒地,連根雜草都沒有的焦黑色荒地。
季單煌正奇怪龍慕妍為什麼讓他們停下來,卻猛然發現,前方那廣袤的荒地之上,忽然亮起了無數點光,遠遠望去便如繁星一般。緊接著,不僅僅是地面上,就連半空中都亮滿了光,似螢火蟲般閃現。
那些淡淡的光芒,卻是一道道穿界門。
穿界門?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穿界門!
龍慕妍飛身退回,冷笑道:“來得好慢。”
季單煌問道:“他們是什麼人?”心想著,他們在魔界也沒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怎麼會驚動這麼多人。
難不成,有人知道他們是來魔界救人的?那這些人,該不會就是綁走蘇梓璇的那些人的同夥吧。
這麼多同夥。趕上一個大部隊了!
尉遲憲章指了指腳下,苦笑道:“他們應該是下面血湖死者的親朋好友,想必是趕在我們前面到達這裡的那位,殺了人之後又將他們給丟回了原來的地方。犯了眾怒。這幫人辦事效率太差,這個時候才趕過來,偏巧咱們還從此經過,恐怕是將咱們當成兇手了。”
季單煌嘴角一陣抽搐。他們連真兇的面都沒見過,這替罪羊。當得可真冤!
穿界門一閃即逝,隨即便見有穿著鎧甲手持長矛和盾牌的魔族兵士出現在前方,血月光芒照耀下,一個個面色猙獰,含著悲憤。
季單煌向後退了兩步,退到姬鴻光身旁,低聲道:“喂,老兄,魔界的人都把你當成神來崇拜,要不你去跟他們說一聲。告訴他們兇手早就跑路了,他們一定能聽你的。”
如此多的魔族士兵,一旦開戰,那是要有多可怕。
姬鴻光笑了:“我已有幾萬年未在魔界現身了,他們應該沒人能認得出我。就算他們知道我是誰,可看著自家兄弟慘死,他們也不會輕易放過被當成是殺人兇手的我。魔族便是這樣,一旦認定了要將某個人置於死地,那便是拼死也要在對方的身上留下一道疤,即便明知做不到。也仍會勇往直前。”
當年,在他帶領魔族戰士殺上靈霄山時,所有的人都知道,這一去便再也回不來了。可是。即便如此,仍是沒有一個人露出膽怯之意,只是默默地回家交代了一番,便披堅執銳,跟他殺上了靈霄山。
而那一役,除了被封印的他和負責回魔界備報戰況的傳信兵之外。其餘的兵士全部戰死。在面對危難之時,沒有一個人後退半步。
這就是魔族面對戰亂時,不死不休的狠勁!
季單煌哭喪著臉道:“那他們不都要白死了啊!”
認錯的兇手,不能給兄弟報仇,白平白多添幾條人命,他們怎麼都不知道講理呢?
不過也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