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的要將臘月送了給鄭樂生,那他們就私底下給這位鄭郎君使些絆子。
哪知道……夫人比他們想象的還嚇人!
胡嬌揍鄭樂生的時候是敞著門的,拳腳落在肉上沉悶的聲音,外加鄭樂生的慘叫,直讓許府的一眾新進僕人從內心裡都打起了哆嗦。原來夫人不是全無脾氣,那只是沒惹到她的底線而已。
不過,鄭樂生被揍之事,府裡的下人們暗底裡都是拍手稱快的!
灶上婆子們議論起來,都會提起哪家大戶人家的老爺少爺們奸…汙了丫環,有的了不起給收到房裡當個通房丫頭,有的……就那麼沒名沒份的侍候著,又反抗不得。也有家中來客看上了丫環,走的時候跟主人家討要,這丫環就被隨手送了人,誰知道結果會如何呢。
不過是個丫環。
唯獨夫人一頓老拳下去,當日臘月就放了假,還被賞了十兩壓驚銀子,讓她好生散誕散誕。她坐在廚下的小杌子上,喝了廚娘遞過來的一碗鮮雞湯,一抹嘴便要繼續回主院去侍候。
灶上婆子奉了胡嬌的命令,用食物安慰她受驚的小心靈,不曾想她倒是早不驚了,還笑的十分得意:“他以為……夫人的拳頭是吃素的啊?!”真應該把這位送到南華縣去,讓他聽聽夫人的那些傳說。
臘月跟著這位主子也有好幾年了,對這位的脾性也瞭解了不少,心裡篤定胡嬌會為她作主,這才敢向她告狀。不過許大人回來之後,提起要見鄭樂生,臘月的臉色就白了。
夫人能為她作主,那是因為她向來拿丫環們平等相待,臘月是早就看清楚了的,可是大人……那到底是男人,又是當官的,臘月見過的這些夫人們身邊跟著的丫環們議論起來,平日外面的大老爺們隨手贈送個女人給別人,似乎是極為自然的事兒。
彼時許清嘉吃完了飯沒多久,外院的永喜前來稟報,說是鄭郎君想見大人,而同知大人也提起要見這位表兄,臘月就覺得惴惴不安。被胡嬌瞧見了,她朝臘月招招手,等這丫頭到她身邊了,她就握住了臘月的手,小聲安慰:“別怕別怕!他若還提什麼過份的要求,我就揍他!看他還敢不敢生出非份之想!”
臘月這才覺得安心多了。
許清嘉是在主院的花廳裡見了鄭樂生的,胡嬌就坐在他旁邊,臘月則站在胡嬌身後。
鄭樂生被永喜扶著進來的時候,見到許清嘉就跟見到救命稻草一樣,扯了嗓子喊:“表弟啊,你怎麼才回來?!”若不是胡嬌虎視忱忱在旁瞧著,恐怕他一個大男人都要流下幾滴淚來,以示得救的激動心情。
相比他的激動,許清嘉倒很是淡定,“表兄有傷在身,坐下說話罷。”
鄭樂生這會兒腰桿也硬了,底氣也足了,梗著脖子站在那裡,指著胡嬌道:“弟妹還沒跟我見禮呢?!”從來的那日被胡家兄妹當面議論,他就憋了一口氣。後來調戲臘月,也是聽說那是胡嬌身邊第一得意的貼心丫頭,也是為了下胡嬌的面子,他的設想很好,只不過……結果出乎意料。
偷雞不成蝕把米。
胡嬌穩坐在許清嘉身邊,皺眉喝一句:“我家夫君是官員,我身上也有誥封,咱們先見了國禮再見家禮,你還不跪下與我磕頭?!”
鄭樂生一張臉頓時漲的通紅,立刻向許清嘉告狀:“表弟你瞧你娶的這婦人!”將胡嬌如何對他拳打腳踢,殘無人道的經過講了一遍,就指望著許清嘉能夠替他作主。
“表弟啊,咱倆也算是自小一同長大,表哥不遠千里來瞧你,卻被這般對待,說出去可真讓人心寒。”
胡嬌拿起自己面前的茶杯,一把擲到了鄭樂生腳下,跳起來就耍起潑來,直逼到他面前去,冷笑道:“莫不是我整日肉骨頭都餵了狗了?竟養出一隻白眼狼來!這是跑到我家後院裡來咬我了?照我說,喚人一頓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