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註定吧
婦人端著一碗清水雞蛋麵走了出來,放到床邊,笑著準備喂淼淼。她這苦命的孩子都有兩天沒吃東西了,昏迷中就給她潤過幾次嘴,定是餓壞了。看到孩子能撐過去是打心眼裡高興,老天還是不捨得把這命苦的孩子帶走的。
“娘,我自己來,我好多了,自己能吃呢。”
“淼兒啊,你都睡了兩天了,什麼都沒吃,哪來力氣自己吃飯,娘餵你,淼兒還有什麼不舒服就告訴娘,娘等下就給你煎草藥,是鎮上李大夫給的方子,他以前和你爹有些交情,娘沒錢買藥,李大夫好心,給了些草藥於我。都是孃的錯啊,不會掙錢,不然我的淼兒也不會這樣了。”一邊說這一邊摟著淼淼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分,深怕有人要把她的孩子搶走位面之蠻荒。
“娘,我睡的太久了,記憶有些模糊,娘不要難過,日子會好起來的,我會讓娘過上好日子的。”
婦人聽著女兒說要給自己過好日子,眼淚就順著面頰流了下來,才多大的孩子啊,就要為家裡是生計操心,都是自己沒有照顧這好孩子。
“你爹爹死的早,娘只會織些布拿去換些吃食,最近老母雞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下蛋了。這次定是你下地幹活太早,著了水汽,春冷凍死牛的,淼兒下次定不可這麼早下地幹活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娘也不想活了。“
“沒事的娘,我很好,下次我會注意的,不會讓娘再為我擔心了。”
黃昏的夕陽給小鎮披上了一層橘紅色的外衣,日落而息這個詞用在這個小鎮上再合適不過了,說是一個小鎮,其實也就不到五百戶的人家。淼淼家屬於小鎮的邊緣山區,離小鎮有一個時辰的腳程,就是現在所說的兩個小時。
淼淼家所在的村叫上山村,原因可想而知,就是在山上唄。村民不多,也就二十來戶,已農戶和獵戶為主,原先還要多些,可隨著小鎮不斷的發展起來,如現在所說大家都進城務工去了,留下些老弱病殘,留守在這一畝三分地。
在這靠天吃飯的年代,收成就是全部,一有天災就會鬧饑荒,有人會說不會存點糧食,要知道當年的收成賣掉一部分當做家用,一部分留著自己吃都不夠,哪裡可能存下來,痴心妄想。
淼淼胡亂把那碗清水雞蛋麵給吃下了肚子,也管不得飯後半小時不能睡覺的理論直接躺下夢周公去了,雖然眼前的一切都那麼的真實,可接受它淼淼還是決定從明天開始,現在淼淼想和周公去討論下是蝶化人還是人化蝶,自己是那個人還是那隻蝶。
婦人名叫程翠花,是個地道的農家女子,看著自己的孩兒安然入睡,臉上的多日皺著的眉頭終於舒展了。這孩子從小就很懂事,就是有點不愛說話,今天醒了後話好像有點變的多了,翠花也不覺得有異,她喜歡這個變化。唯一的願望就是淼兒能平平安安的,到了婚配的年紀找個好男人嫁了,也不求大富大貴,老老實實的本分人就行,多生幾個孩子,健健康康的過日子。
等淼淼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生活在城市的人可能不知道農村雞叫大概是幾點,慶幸淼淼是學農業推廣的,雖是城市人,對農村的一切可一點都不陌生。雞叫一般都是太陽噴薄欲出的之前一小段時間最為頻繁,約5點到6點,雄雞司晨。如果是母雞司晨的話不會有好事。一般說牝雞司晨是指婦女亂政。
起來穿好這樣式簡單的衣服,這衣服都是純手工麻布的,放在現在那就是一個“貴”字。初春的清晨還是冷的還是徹骨的,衣服相對淡薄,瘦小的身子縮了縮便走了出門。娘已經在準備餵雞的吃食了,家裡經濟都是靠翠花織布和幾隻老母雞生蛋賣錢。所以先給雞餵食是理所當然的。
“娘,你去忙別的,我來餵雞。”說著就接過剁碎的菜葉混這糠的雞食,咯咯咯自來熟的喚著雞過來吃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