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已經漸沉,而蓮見月和黑田重美此時也站在了弓道部的射箭場門口和站在那裡的朝影久見告別。
至於某位還在生氣的弓道部長當然不會出現在那裡,事實上當他們一行人走出來的時候對方立馬就轉頭走向了旁邊。
看那樣子恐怕要過一段時間才能把氣消下去了吧…
“那麼這件事情就拜託你了。”
“好的,請您不必多慮。”
兩人的對話簡短而又令人困惑。
但蓮見月知道,兩人是同時又確認了一遍所約定好的事情內容,畢竟兩人一離開這裡就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真的思考幾天再突然說可能不行做不了?
那未免也太遜了,他可丟不起那個人。
最後對著朝影久見揮了揮手以後,蓮見月也轉過身和黑田重美一同迎著夕陽向校外走去。
只不過兩人之間的氣氛略微有些古怪。
儘管由於黑田重美的原因,他們平時大多數時候也只是什麼也不說,但今天似乎有一些別樣的感覺?
蓮見月心裡在思考,黑田重美今天對自己所表現出來的那種態度究竟是出於什麼原因?
雖然她以前就會莫名的親近自己,但自己一直以為那只是因為自己碰巧和對方於同一場車禍得救而且又都父母雙亡,所以她下意識的把自己當成了親人。
但今天發生的種種情況讓他不得不推翻這個猜斷。
如果說一開始時直接身體接觸來糾正自己姿勢還情有可原的話…
後面在朝影久見提出那離譜的建議以後她一直死死盯著自己,這就有些莫名的意味了。
雖然也存在著兄控之類的情況,但就算那樣也有些不大對啊…難道是因為常識缺失嗎?
可是他直接開口問的話,似乎有些不好…措辭該怎麼整理就是一個不小的問題。
真的好麻煩啊好糾結啊,究竟是因為什麼呢…
喃喃自語的某人並不知道,此時跟在他身邊的少女的內心活動也算得上是翻江倒海了。
“啊啊啊啊完了,這下真是尷尬的要死,你當時為什麼要那麼做啊?!把身體緊緊貼在一起什麼的……你…你就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
黑田重美的原本人格正在對另一個人格發出有些羞恥的質問。
剛剛在旁邊聽他們談事,看蓮見月射箭倒都感覺還沒什麼。
對弓道有些瞭解的她在蓮見月認真一射的那一瞬間甚至為那完美的一箭而有所傾倒,旁若無人的在意識海中鼓起了掌。
但當兩個人一同結伴回家的時候…這種細微尷尬就突然被無限的放大,尤其是那時候她還能察覺到身體互相摩擦的感覺。
這種種因素疊加在一起,讓她現在只是想想就感覺渾身發抖。
可另外一個人格不僅沒有反思而是就那麼莫名其妙的笑了一聲,這也讓本就有些羞惱的她再次大喊了一聲
“你笑什麼啊!”
“你變了。”
聽了她的話以後,黑田重美的原意識沉默了。
在以前,少女表面上的冰冷是由於不知道該如何和別人接觸和生性冷淡。
但如今被長時間封閉在意識裡的生活讓她發生了改變,在空無一人只有她自己存在的意識的海洋裡面根本沒有可以與之交流的物件。
也就是掌控身體的人格偶爾會在心裡面和她聊聊天,但即便這樣,他還有時候還是會感到寂寞。
於是她養成了和視角外面的人自言自語的習慣,畢竟任誰在這種環境下都會被逼的話逐漸多起來吧?
即使知道外面的人可能根本聽不到,但是也能讓自己有一種還存在著的感覺。
眾所周知,過於空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