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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武館棄徒

北郊陵園

這邊的墓地都是亂糟糟的,像是被掘開之後重新掩上,翻起了不少的新土。

穿著一身棕色長衫的中年男人站在墓碑前,拿火柴點燃了手中的竹香,墨鏡倒影著火光,圓頂的禮帽遮住了大半的臉龐。

沉默了良久,男人吹滅了竹香上燃起的火焰,青煙緩緩上升,迎著那朦朧的月色徐徐升起。

“大半夜來祭祖,是不怕撞鬼啊……”徐福邁著大步,悠哉遊哉地走進墓園。

目光落在眼前的長衫中年男人的身上,上下打量著對方。

“心正,不畏鬼神。”

“呵呵,這話從全性嘴裡說出來還真有些怪怪的,您這心正不正是你自己個兒說的算的嗎?”

徐福嗤笑一聲,拿出手機開啟了那份檔案資料,“祁玉龍,津門生人,今五十四歲,前洪廣武館教頭,三十年前弒師叛逃,遂加入全性,至今犯案六起,牽連人命四十七條……”

“我說您這還正呢?真不怕走夜路被天收了去啊?”徐福似笑非笑,重新將手機揣回了兜裡。

“那些往事何需再提,不過是些許風霜罷了……”祁玉龍向著墓碑拜了拜,將竹香端端正正插在了墓碑前的土地上。

心中默唸禱詞,顧念家老,保佑家宅萬事平安。

“全性沒有人來接應你了,這兒就只有你一個人,這是因為已經挑好了墓地所以看開了嗎?”徐福饒有興致得等待著對方,猜測這傢伙會如何回應。

對方倒是不像是故弄玄虛,只是到底這份底氣來自於哪裡呢,這一點還真弄不明白。

自己選擇直接撕破臉皮就是為了讓所有的威脅都直接暴露出來,雖然行險了一些,可這樣一併處理了反而更加的輕鬆和穩妥。

對方那沒來由的自信,在排除了一切的不可能那剩下的答案就是真相,即使這個答案自己並不想看到。

忽視掉全性直接將其捨棄的可能之外,那麼最糟糕的情況就是對方的接應就藏在自己的隊伍裡,津門之內已經藏不下其他人了……

“人說五十知天命,人上歲數就是好多想,我飄零半生確實做了不少的糊塗事……”

祁玉龍轉身正對徐福,左手背到了身後,而另一隻手則是捋了捋山羊鬍須,唇角含笑,“但是就算是重走一遭,估計還是這麼著。”

也是此時才看清了祁玉龍的正臉,端端正正反倒有幾分文氣,若是不知道對方的底細,這一見還以為是一位教書先生而非武夫出身。

“看來就算你今天死在這也不算是枉死,確實是命數如此,終究是該有這麼一劫……”

徐福依舊是那副慵懶的表情,緩緩張口吐出一口濁氣,“今日你這劫,就應在我身上了。”

“小傢伙好大的口氣啊,你家長是誰?”祁玉龍不由的嗤笑一聲,對於眼前的這傢伙絲毫沒有放在眼裡。

看到對方腰間的黑布袋就知道,是個跳儺的而已,自己不是沒有和倡優交過手,大概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就是裝神弄鬼。

巫儺以古法弄神跳鬼,而倡優以新法凝聚信念演神,雖然並非同路但是終究是同道,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異人流派之間也有鄙視鏈,而這些以異人之身卻以法娛人的戲子自己自然是看不上的,就算是有些門道也不過是下九流而已。

古法巫儺向來傳的少,實際交手的眼前這傢伙確是第一個,何況以前也從未有什麼名聲赫赫的巫儺出身,可知此道根本就沒有什麼出路,完全是不值一提的貨色。

祁玉龍從腰間抽出兩把八斬刀,緩緩擺出了架勢,“想是靠這麼些花把式就想拿下我,恐怕是不太夠吧,不如讓你們埋伏在周圍的弟兄一起上吧。”

徐福緩緩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