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挺親。可武梁還被悲憤包裹其中,無心搭理任何外人外物。
桐花無奈,只好道:“姑娘,那我先吃了啊。你等下能食用了,我就去領我那份來,還熱乎些。”
然後又過了盞茶功夫,房媽媽終於回來了,還領回了好幾個婆子。
其中一個,臉如圓盤,滿身綢緞。頭髮梳成整齊一個圓髻,上面金釵銀簪,看起來養尊處優的婆子,便是徐媽媽。
徐媽媽曾是二奶奶唐氏的奶孃,如今自然是二奶奶的第一心腹得力智囊。若僕婦分等級,她自然是穩佔府裡奴僕界第一大拿地位,那通身的氣派,將同是下人的房媽媽桐花她們直比到泥裡去了。
她站在床邊,見躺著的人雖眼睛緊閉,但胸口明明還有微微起伏,就不滿地看了房媽媽一眼。
報上來說人不行了,她帶著人來收屍呢,這還有呼吸,算個什麼意思?
房媽媽也不明所以,只訕訕解釋道:“剛才真的不行了的,是吧桐花?不是故意要勞動媽媽的。”
桐花高興地點頭,“本來身上都涼透了,沒想到摟在懷裡暖了會兒姑娘又緩過來了,真是阿彌託佛。”
徐媽媽心道:只怕是仗著生了小少爺有功,便鬧些動靜以為二爺會來探看吧。
心下鄙夷,口中只道:“我倒不礙的,不過白走一趟罷了。只是二奶奶身上不好,無事擾了她只怕不合宜。”
桐花連連點頭稱是。
徐媽媽看著床上的人,雖然臉色蒼白模樣柔弱,但面容平靜,呼吸均勻,甚至不象有什麼大礙的樣子。
她眼睛掃過桌上放著的空空粥碗,心中暗忖:服下了呀,為何沒反應呢?不是說立竿見影的效果麼?不應該啊。
按下心中疑惑,她不動聲色交待幾句,要兩人好好照看嫵姑娘,就帶著人走了。
武梁身心俱疲,很想睡死過去。好像睡過去了,就不用面對這崩壞的一切似的。但這陌生的周遭讓她不由地戒備,所以她又努力讓自己警醒,於是前半晌便時夢時醒很不安穩。
但她一直閉眼不動,任桐花之後幾次喚她,也都裝睡不理,因此也一直沒有進食,到午飯時候,桐花便早早去廚房領了來。
她放下托盤過來,在床邊壓著嗓子喚了好幾聲,見床上的人仍是不應,便回身去門口對房媽媽道:“媽媽代我照看會兒姑娘,我去趟後院兒。”
桐花來了月事身子不爽利,這一晌午,一會兒一趟茅房的跑。
房媽媽答應一聲,放下手裡活計進來,一邊道:“你去吧,有我在呢。你回頭可得好好擺治擺治,這年紀輕輕的,來事兒肚子就痛成這樣可不得了。”
桐花道:“以前也不這樣的,只今兒不知道怎麼了,怎麼就那麼痛流的那麼多,跟小便似的。”
一邊說著,一邊從櫃子角抓了墊巾子往袖筒裡塞了,躬著腰身往外走,又一邊問道:“聽說姑娘時癸水多,將來成親後生孩兒順,是不是呢?”
哪有這種說法,完全沒聽說過。再說姑娘家家的說什麼生孩不生孩的,也不知個羞。房媽媽暗笑著沒及答她,桐花人就去遠了。
武梁的午飯還是同樣配置,稀粥,小菜。只是粥是肉粥,比早上的清粥有油水兒多了。房媽媽瞧了瞧床上熟睡的人兒,再看了看桌上那粥碗,嘀咕道:“怎麼這麼多肉?”想了想便坐下來,把那碗肉粥慢慢吃了。
……事實告訴我們,有時候貪嘴是很要命的。
——兩個時辰之後,房媽媽肚子劇痛,蹲在院子裡虛弱無力地“哎喲”,隨後身子晃了兩晃,便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然後,她再也沒能站起身來。
第4章。初見
那時桐花正在屋子裡,聽到聲音,站起身走出去瞧,便看到房媽媽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