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賢經有云,一個偽君子,一輩子都做偽君子,直到他死去,那有誰會認為他是偽君子,他倒是真個做了一輩子的君子了。”
“楊恆自不會做一輩子的偽君子,所以只待姜秀師姐對他有所信任之後,他便會向師姐打探一些什麼,那以後的事情,應當是出了滅獸營才會發生,到時候師姐便就只需拿他當做朋友,他無論去了什麼勢力,還是會想法子接近師姐,師姐就記住他說過的可疑的話,到時候都告訴死胖子,死胖子腦子機敏,多半能夠猜出一些端倪。”謝青雲認真道:“反正胖子將來會想要去鳳寧觀,師姐回洛安三藝經院,你們二人也不會離開太遠,總能夠時時通訊。”
燕興本聽到要姜秀和楊恆做朋友,以後還會見楊恆許多次,任由楊恆打探,心中就很不痛快,但沒有打斷乘舟,直到後來聽乘舟說要姜秀請教他,又說出他去鳳寧觀的意思,當下就滿面笑容,道:“這個自然,師妹以後那廝問你什麼,就都告訴我,我定然能猜出他的真實目的。”
“猜出以後,若圖謀很大,就告之大家,總能想到法子對付這廝。”謝青雲接話道。
“切,胖子未必去得了鳳寧觀,我又未必一定回洛安。”姜秀看著燕興一臉笑容,忍不住回了一句,只不過說這話的時候,一張俏臉卻是紅潤得很,嘴角也帶著笑意,自是有些羞澀才會露出這般神情。
“不管怎樣,我都會跟在你左近,防那楊恆對你不利。”胖子燕興總算是頭一回藉著這機會,直接說出心裡的話來,卻是讓姜秀臉色更紅了,想要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這等情形,大家索性再次大笑,笑得這二人都有些窘了,胖子燕興忙又說回正題:“師弟的意思,就是要咱們先穩住楊恆那廝,以後早晚能知道他的企圖。”
“自然。”謝青雲應道。
“可師弟又怎麼知道那野人不是真個對姜秀師妹和楊恆那廝不利?當日那野人還撒謊說認識我,卻也不認識,雖然最後沒有傷害師妹,但未必就是好人,楊恆此人的心機極為厲害,說不得在這段日子細細思索當時的情境,把所有細節編織一番,就能斷定野人是要殺了他們,而後來因為什麼事由,放棄了這做法,這樣一來,楊恆刺殺師妹一刀,到底是怎麼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胖子燕興認真推測道。
“管他這許多,野人好壞和咱們有什麼關係,只要知道楊恆這廝另有企圖就行了。”子車行嚷嚷道。
“可……”胖子燕興看了眼姜秀,似乎不太想說,最終還是認真說了出來:“看若他真個只對姜秀師妹有意,當日刺殺姜秀也是為了救下兩人一起脫逃,那野人真是個惡人,如今楊恆來助咱們也真是痴情於師妹,他城府雖深,可不能表明他不是個痴情種子。”
這番話卻是說得極為客觀,一番話說出來之後,姜秀一雙美眸盈盈看向燕興,只覺著這胖子能夠不怕自己為楊恆的痴心而有所動心,卻要說出真實可能的境況,這樣的待自己以誠,確是值得自己去喜歡。
“他如何,我也不會喜歡他,那日他被野人扇了巴掌,還痛哭求饒,這點也算是對付野人的計麼?”姜秀認真的說了一句,確是讓胖子燕興大樂不已,方才還一臉認真的模樣,當下又變得喜笑顏開,嘴上卻說道:“他倒時候定會說能屈能伸的。”
“胖子你膽子夠大啊。”羅雲開了句玩笑:“真就不怕師妹被楊恆搶走,敢這麼猜測。”
“就是。”司寇也難得這般說笑。
謝青雲卻是滿面的嚴肅,搖頭晃腦了一番,道:“我以為,楊恆絕不會對姜秀師姐痴心,只因為那野人確不是惡人,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惡人的舉動,楊恆想要栽到那野人身上,只有編造一些細節來,這許久時間,師姐想不起一些細節,在楊恆以為,多半很容易信了他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