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鴻先知曉她的心思,將她摟在懷裡抱緊,輕聲道:“你放心。我還沒看到我的乖孩子呢,哪就會讓自己出事了?”
他這話說得沒羞沒臊,氣得江雲昭直推他。
廖鴻先哈哈大笑,抱緊了懷中之人,死活不撒手。
當天晚上,二房的新荷苑頗為熱鬧。
先是永樂王廖宇天一天未歸,直到掌燈時分還不見人影。
王妃董氏由著剛開始的期盼他道歉,漸漸轉成失望,直到這時候徹底化為憤怒。她看什麼都不順眼,將屋子裡的東西全砸了,包括廖宇天前幾年好不容易從友人手中購得的前朝古董花瓶。
接著滿地雜亂還未來得及收拾,董氏雙目赤紅冒著怒火、似是嗜血的鬼魅一般駭人時,好巧不巧,廖宇天回來了。
廖宇天做下那種事情,若當真絲毫也不顧及,就不會遮著掩著了。他先前做出那般護著滕遠伯夫人姿態,雖也有疼愛美人之意,其實是惱恨董氏的成分更多——哪一個男人被那麼多貴夫人看到自己那般模樣,心裡都會極為不快。
他覺得自己當著滕遠伯夫人的面落了董氏的面子後,董氏也該稍微反省反省,最起碼,應當知道作為女人應該怎麼侍候夫婿才是。
他示意下人不必通稟,不情不願地踱著步子走進房門,正想著若董氏委曲求全,主動與他和好,他勉為其難就也答應了。
誰知一進屋,董氏那赤紅的雙眸和滿地的狼藉就給了他當頭棒喝。
——這毒婦,不僅不反悔,竟還給他甩臉子看!
而且,最無法饒恕的是,居然砸了他的花瓶!
她又不是不知道,那瓶子他費了多少工夫才磨得前主人鬆口肯賣、又是花了多少銀子,才將東西捧回來的!
這女人到底有沒有一點點心!
廖宇天當即怒極,方才好不容易醞釀起來的那一點點羞愧之心頓時消弭無蹤,朝著董氏劈頭蓋臉地就訓了過去。
最後,兩人一個聲音高過一個聲音,大吵了一架。
董氏回屋,廖宇天去書房,兩人怒氣衝衝地分房而睡。
這個時候,江雲昭和廖鴻先已經歇下。
丫鬟們聚在一處正準備洗洗睡了。紅鴿聽聞這件事後,悄悄來與大家說起。
紅燕聽了,出神了許久,最後冒出一句:“王爺也是個憐香惜玉之人啊。”
紅舞扭頭,用見了鬼似的表情看她,“這和憐香惜玉扯上什麼關係了?”
“如若他不愛惜另外一個女子,他怎會為了她而與王妃爭吵?還鬧出這樣大的動靜。”
廖宇天和董氏爭吵的聲音很大,整個新荷苑都聽到了。
僕從們只是在她們爭吵的隻字片語中,猜到大概發生了什麼事情。具體的,卻是不甚清楚。
至於跟著董氏去陶然街的那些人……
自然是不敢嚼舌根將事情說出來的。不然一家老小,怕是都要沒了命。
紅舞撇撇嘴,正要說話,胳膊上忽然一緊。
紅鴿拉拉紅舞,眼神示意不要如此。
紅舞張了張口,指指正在兀自出神、滿面春。色的紅燕,欲言又止了好半天,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
李媽媽正和紅鶯商議著明早讓廚裡給兩位主子準備什麼早膳好,在一旁聽見了這些對話,瞧著紅鶯張口就要訓斥,忙道:“今兒晚上不是你值夜麼?快去正屋外間守著去。”
待紅鶯一步三回頭地走了,李媽媽深深地看了紅燕一眼,就也出了屋子,自去忙了。
第二天一早,待到江雲昭用完早膳,李媽媽尋機與她說道:“奴婢瞧著那紅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