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謝秋雨泣不成聲。
周彩昕想到和謝秋雨初次在探望喬柏墨的醫院見到,她的善意和關懷,後來警局裡那個嫉惡如仇的颯爽女孩,遇到綁匪時她最後一刻抓住自己手的悔意。
那時一個十九歲女孩子的心裡,還能裝下多少東西。父親的意外身死,太重太重,她們的母親,已經為此拋開了人世眷戀。
是該放下了。
☆、微笑眼睛,半夢半醒
命運就像一把鍘刀,大開大合間必有人橫屍刀下。陳雅在電話裡和周彩昕如是說。
“可是我也阻止不了我哥他非要往你的刀刃下去躺啊!不過即使這樣,彩彩,我還是應該支援你的選擇,如果你覺得那是對的。”
周彩昕以為每個人的感情就像一本書,她曾經以為自己不過是喬柏墨的一隻書籤,但是可怕的事實告訴她,她可能是那隻書寫的筆。
周彩昕暫時關掉了新加坡的小診所,想把周慕依照常寄在鄰居詹姆太太那裡,小小的女孩敏銳的發現了最近的不同,蒙著淚水的眼睛,問道:“媽媽,你要走多久啊?多久回來看我?”
周彩昕說不出來,她不知道家裡什麼情況,但是,“我一定會最快的回來的,慕依要乖乖的哦。”
周慕依開始不依不撓的鬧起來,無奈,最後三個大人帶著一個小孩坐上了回國的飛機。
陳雅來接的機,因為每年在新加坡都會有很長的假期呆在一起,周慕依對陳雅很是親近,雅雅阿姨的叫著投進了陳雅的懷裡。
於是周慕依就暫時寄放在陳雅的住處。“沒關係,反正任光佑這半年都不在國內,慕依還可以陪我,是不是呀慕依?”
“對啊對啊。”小慕依甜甜的回答,國內與新加坡迥異的街景和物事很快吸引了孩子所有的注意力。
周彩昕回喬家之前先去了一次醫院。看到喬柏墨的時候,他趴在床上沉沉的睡著,因為是背部和屁股的傷,睡眠中不時的有微弱的痛哼聲。
爺爺這次是真的下了狠心。自己的孫女無緣無故的五年不歸家,各種理由的逃避著,已經歷過六七十多年風霜的睿智老人怎麼可能看不出有問題。
可以查到的資料就是謝秋雨是周彩昕的妹妹,謝秋雨當年又因為舊事找人要害周彩昕,喬爺爺怒火中燒,喬清凌過來維護,別人家的女兒打不起,自己的孫子還是可以打得,於是喬清凌捱了一頓不輕不重的棍揍。
喬柏墨這時又跪倒在喬爺爺面前,把所有的舊事通通道盡,喬爺爺對周彩昕更加心疼和愧疚,再也忍不住怒火,將喬柏墨不留餘力的痛打了一頓。
不過這樣倒是逼回了周彩昕。
此時病房除了自己再無別人,喬柏墨依然清俊但是瘦了好多的睡臉。大概是睡得不舒服,喬柏墨揉著眉間醒過來,看到面前的人影,他短暫的驚詫過後嘆了口氣:“又是幻覺。”然後眨了一下眼睛,再睜開,那個人影還在!
不能抑制的狂喜都彙集到他那隻顫動著的手,一點一點靠近周彩昕的臉龐。
周彩昕的心裡早已經酸澀成一片,此時她突然想起陳雅說過的那個關於命運的鍘刀的道理,不禁悵然。
喬柏墨的手掌已經觸到了面前,周彩昕微微一側臉,錯過了。
她捉過喬柏墨的手,放進棉被。“你好好休息,按時吃三餐。”周彩昕淡靜開口。
喬柏墨像是沒聽見一般:“彩彩,你過的好不好?”
周彩昕最怕他這樣,她寧願他橫眉冷對,寧願他暴怒開口,可是,就是不能像現在這樣,每說出一個字都是壓抑的苦楚。
周彩昕的心被一種莫名的痛狠狠碾過,再展開都是皺褶一樣細碎的傷痕。
“我挺好的。”
喬柏墨微微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