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把曾經與我在一起所經歷的落魄愁煩,連同我這個人,一併丟掉了。。。
顧天瀾,你可知道,你是除了師父與雲哥哥外,我唯一的朋友,是又一個,讓我猶感在乎與珍惜的人,可是,你,卻連“再見”兩字都吝嗇對我說出,便轉身不復。。。
我,是真的,已讓你不在乎到這種地步?
顧天瀾。。。我可以忍耐冷淡與薄涼,卻無法接受背棄與辜負。
所以,從此,從這一刻起,你將不再是我的朋友,不再是我在乎的人。
是誰說,昨日種種,似水無痕,今夕何兮,君已陌路。
那麼,從此,你,我,便是陌路。
壓抑著哭泣的少女,忽然似放開了一般,揚起臉,嚎啕大哭起來。月下瑩白光潔的小臉兒,被淚水沖刷的晶瑩剔透,楚楚憐人。
這樣極肆意地哭了約有一盞茶功夫兒,少女的抽泣聲才漸漸小了下來。慢慢變成微抽鼻息的輕微綴泣。她滿含苦楚的漆黑大眼,此時也清明豁亮了許多。
這天下,將還是由我,一個人去闖。這道路,亦將會任我,躅躅獨行。
這樣在心底小而堅定的對自己說罷,少女才直起身,整好衣衫,目光堅定,卓卓然向城中走去。
曲終人亦散下 第二卷終
駛往南疆漆黑的官道上,一輛豪華精緻的馬車不顧這蒼茫夜色,風馳電掣般,疾速前行。
安神雲香繚繞的車帳內,豪華奢靡的軟塌上,昏睡著一傷痕累累的灰衣少年。那少年此時正劍眉緊蹙,滿臉苦楚。他身上的傷口,隨著馬車劇烈的晃動與搖曳,迸裂開來,令昏睡著少年的眉頭皺得愈發緊緻,他如玉俊美的臉兒,亦是因為這疼痛而愈加蒼白。
“小狐兒。。。小狐兒。。。”
昏睡著的少年,乾涸蒼白的唇瓣輕輕張合,發出這沙啞粗嘎卻纏綿悱惻相思入骨的呢喃。若你靠近細細看他的身子,定能發現,他緊握的左手心裡,那截已經發黃的白色布條。那布條兒被他切入骨肉緊緊攥著,仿若握著世間最珍貴的至寶。
那截布條兒,不是別的,正是林小狐那一日從自己褻衣上扯下,為他包紮傷口的布兒。這是她,留給他,僅存的東西與念想。
林小狐。。。小狐兒。。。
“小狐兒?”
軟塌的一旁,斜歪歪靠著一個衣衫半解,半敞胸膛的紅衣美男子。此時,他正滿臉享受地盯著榻上少年滿是痛苦的臉,長眉一挑,嫣紅至極的唇瓣滑過一絲妖冶至極的笑容,一字一頓,輕聲唸到那三個字。
天瀾啊天瀾。。。短短兩個月光景,你不僅把自己弄得渾身負傷,滿是狼狽。更是連自己那顆堅硬了多年的心,都一併丟掉了。
這,可太對得起,我對你多年的期許與厚望。
寬敞筆直的京南官道上,一匹灰色毛皮,矯健俊美的大馬,載著一個身著白衣,小臉粉嫩的弱冠少年飛馳向前。
少年略帶失落與憔悴的小臉,在看到因距京城越來越近而愈來愈加熱鬧的人群與集市後,慢慢浮上了好奇與欣喜的神色。她那黯淡了許久的臉色,也因為這樣的神情而變得璀璨亮麗,明豔至極。
一人一馬的身影減速經過一簇人群后,馬背上的小小少年眉眼彎起,一聲“駕一一駕一一”的脆聲清喝,馭著那高大健美的大馬急速掠過。
第二卷初入紅塵終。
條條大路閃金光一
顧天瀾離開的三天裡,林小狐以極快的速度逼迫自己學會騎馬後,便駕著灰燼馬不停蹄地從那小城一路狂馳趕至這京城。
她,只是有種強烈的感覺,便是逃離。
逃離那少年與她共同走過的城市,逃離那些有著疼痛和回憶的地方。
顧天瀾的離開,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