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頭的菩薩微磕雙目,不似那金剛菩薩怒目而視,宋祈生搖著籤筒,這籤筒剛剛被皎皎碰過。
他沒有準確的生辰,那菩薩該怎麼找到他呢?
那就找皎皎旁邊的宋祈生吧。
清脆的籤聲落地,第52支籤,筊杯打出來正好是一正一反,一陰卦一陽卦。
皎皎拿著他的籤子,跑到那胖和尚處,自己從書包裡掏出一個小荷包零錢包,是聞歆給她縫的。
宋祈生拿出了一塊錢解了她的籤,皎皎也從小荷包裡拿了一塊錢放進胖和尚面前的功德箱。
胖和尚睜眼,小姑娘巧笑嫣然,後面的青年下頜微緊,難得有點緊張似的。
第52支籤啊
吉
上卦
欲過長江水闊茫,恰似行路上高樓
下卦
世間凡事實難定,一重江水一重山
青年把字條收到自己的口袋裡,皎皎問他:“你不用解籤嗎?”
宋祈生喉結向下一動,“不用。”
這胖和尚解籤的話水平看得出來,不就是說,好,不好嗎?
第52支籤是吉卦,吉,不是大吉,也不是大大吉,但這是宋祈生求過的唯一一支吉卦。
他不用聽到底是好還是不好,他只要知道菩薩給他批的命是吉。
走出寺廟,沿著這道走,旁邊一些自建房還有兩層的別墅和譚拓寺的這些古建築格格不入,又奇怪地融在一起。
這邊和年老師他們走的那邊是兩個方向,那邊一路能登到山頂,而這邊卻處在稍微平一些的兩山山腰,從潭拓山麓外面往裡看是看不到這些現代建築的。
凱文在一樓焚燒一些不能外傳的債權書,門鎖一開,黑煙飄來,皎皎沒有一點防備,被嗆得咳嗽不止。
宋祈生趕緊一關門,輕輕拍她的背。
宋祈生進去把門窗開啟通風,叫凱文趕緊燒完出來。
凱文看了一眼腰間圍著宋祈生上衣的小姑娘,這小姑娘兩條垂到胸前的麻花辮被勾出一些碎髮出來,裙子上有些泥巴魚水,皺成一塊一塊,身上也有些髒兮兮。
可是一張芙蓉面,杏仁眼兒似水波,雙唇不點而朱,有一點點沒幹透的血跡,透著潤澤的櫻色。
原本是這兩天在這裡面做事兒,郊區別墅有人盯著,這裡的人都是宋祈生的心腹。
結果人出去一趟,帶了姑娘回來,這山裡面莫名其妙帶個姑娘,這但凡不是宋祈生帶回來的,他都要以為是臥底呢。
她侷促地站在這裡,也偷偷觀察著凱文,凱文現在不穿西裝,叼一根菸,早春也穿一大褲衩子,特別像一些不讀書在縣裡頭修車的社會青年。
凱文湊過來,身上有一點兒煙味,“你跟阿祈回來的啊?”
皎皎點點頭嗯了一聲,“你也是生生的朋友嗎?”
凱文抽菸被嗆一口,咳了好幾聲,咧開嘴巴笑:“對,朋友。”
凱文還是沒想出來,怎麼就憑空哪裡來的一個姑娘了,這姑娘長得又純又仙兒,長得挺小,眼仁個乾淨澄澈,反正凱文在香江看的姑娘都是紅燈區的,沒見過這樣式兒的,還有點眼熟。
他覺得人扎兩個麻花辮,細胳膊細腿,眼睛一望到底的乾淨,又問道:“你不會是學生吧。”
皎皎點點頭,“嗯,本來是跟著我們老師來的。”
“幾年級啊?”
“高一”
凱文嘖嘖兩聲,喲,是個學生。
一層通風透過氣兒,宋祈生出來,把門抵上石塊,凱文和皎皎在聊天,兩個人望過來。
凱文揚聲喊道:“生生啊。”
他心裡嘖嘖兩聲,喲,是個畜生。
雖然宋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