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
“嘿,德娜,看來你沒辦法在這家報紙裡幹完一個假期了。至於下一個假期,多半也已經沒有這家報紙了。不過像你這樣能幹的姑娘到哪裡都能找到自己的舞臺,所以,我對你到是一點都不擔心的……愛麗絲,你的這個妹妹很聰明,很勇敢,但是有的時候太勇敢了一點。有時候做姐姐的要管著妹妹一點,不能什麼事情都慣著她……唉,年輕真好。”說著說著,埃德加先生不知怎麼的就冒出了這樣的一句。
“埃德加先生,你也可以離開的。”德娜乘機打算勸勸埃德加,“比如到英國去就不錯。當年馬克思先生受到驅逐的時候,就選擇了倫敦。”
“啊,德娜,你就不用再勸我了。我早就想好了。”埃德加先生很認真的望著德娜的眼睛說,“我敢肯定,那些傢伙恐怕巴不得我逃走,這樣他們就能很容易的挑動民族主義的情緒,將一個賣國賊的帽子扣到我的頭上。然後就能靠這個把我們發表的東西貶得一錢不值了。所以,我不能走,我要留下來。有其他的左翼報紙在,他們會關注這個案子,而且那些容克老爺們也不願意輕易罷休的,他們也希望能夠透過法庭的審訊,將我們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面。這樣他們就不得不公開的對我進行審訊。這對於我來說,也正是一個機會,可以藉著這個機會,將法庭當做我的戰場,在公開的法庭上,揭露他們,批判他們。這將是我這輩子最重要,也最偉大的時刻。在這個時候,我是不能從這樣的榮耀前面逃走的。就像蘇格拉底不會選擇認罪流亡,耶穌不會逃出耶路撒冷,彼得不會真的離開羅馬一樣,我也不會拒絕這樣的輝煌。”
德娜看著埃德加先生,雖然還想要說什麼,但是卻覺得什麼都說不出口。最後只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
埃德加雖然很希望自己被捕,很希望能在法庭上實現人生的輝煌,但是在他將報社裡的人員遣散之後,卻並沒有能及時的等到來逮捕他的警察。事實上,德意志德國政府的效率並不低,早晨報紙發出去,中午剛過,警察們就上門了。不過警察是來了,但是他們並沒有逮捕埃德加,只是以這家報紙違反了新聞管理的條例為由查封了報館,並且勒令埃德加在最近不得隨意離開紐倫堡而已。甚至於,在這些前來查封報館的警察中,還有一個人更是趁著周圍沒什麼人的機會用低沉而悲涼的聲音對埃德加先生說:
“埃德加先生,你們的報紙這次闖大禍了。上面有可能要用叛國罪來起訴您以及這篇文章的作者。不過您知道,這樣的案子有很多的程式要走,所以我們現在還沒拿到逮捕證。不過……聽說上面的傢伙非常憤怒,他們不會放過您的,你要早做準備。”
埃德加很坦然的望著眼前的這個努力的做出一副慈善的樣子的警察,他注意到那個警察一開始還很努力的試圖用“寬厚”的,甚至是“仁慈”的眼神來望著自己,但在他盯著那個警察的眼睛看了不到半分鐘之後,那個警察的眼光就開始不自然的閃爍了起來,然後就主動地避開了埃德加的視線。就在那個警察將自己的目光從和埃德加的目光的對峙中撤退的那一剎那。埃德加輕鬆的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失敗後的不甘和惱羞。
“我能告訴你的就這麼多了,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也應該為自己的親人考慮考慮。”最後那個警察丟下這樣一句話,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就好像後面有隻老虎在追著他一樣。
埃德加知道,那些人也希望他逃走,當然,他們未必會真的讓他逃掉。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