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們的目標雖然不一樣,但是我們看問題的角度倒是很相似。說說你的看法吧。”
“嗯,”史高治說,“美國有大片的未開發的土地,而政府又沒有很強的控制力,不像在普魯士,容克們可以很容易的把原本公有的山林據為己有,而讓那些在山林裡撿樹枝的人都變成竊賊。所以在美國,資本家很難把自由工人剝削到像歐洲的樣子,因為如果工人們的日子太過悲慘,他們還能乾脆跑到西部去,自己圈一塊地當農夫。這也是美國的工業一直被歐洲壓制的原因之一。歐洲的成本太低了,他們的工資太低了,以至於他們的工也製成品即使花費運費,運過了大西洋,價錢還是比我們的便宜。嗯,從這個角度上來說,歐洲無產階級的任何勝利,對我們來說都是好事情。
而要讓政府的控制力變強,就需要建立一支非常強的陸軍。這雖然是個很好的想法,但是長期維持這樣的一個強力政府太花錢。要知道,美國現在僅僅有不到6萬人的陸軍,卻已經足夠壓制國內的無產階級的反抗了。而如果要把對工人的壓迫力度提升到歐洲標準,那麼軍隊、警察、監獄之類的玩意兒的標準也就要相應的提升到歐洲標準。這需要的可不是一點小錢,而這些錢都只能來自於稅收。這樣一來,壓迫力度上升帶來的超額利潤的很大一部分就被抵消掉了。這麼幹的效率還不如提高關稅呢,提高關稅能達到的效果,至少是短期效果絕對比建立一個歐洲式的強力政府要好。嗯,當然這對南方不利,那些奴隸主肯定要反對的。但是打倒南方的奴隸主在難度和長期的花費上肯定是要遠遠小於建立一個強力政府並不斷地用高壓手段壓制工人的。
另外,我們的政府也能夠透過不斷地打擊,甚至滅絕印第安人,剝奪他們的土地和財富來緩解階級矛盾。當然,未開發的土地不是無限的,印第安人也肯定會有被基本殺光的那天,他們手中的土地也有基本被剝奪殆盡的時候。到那個時候,美國與歐洲就沒有任何區別了。不過這需要時間,甚至需要幾代人的時間。在此之前,我一點也不擔心美國的無產階級會起來革命。馬克思先生,美國因為工人們手裡容易有槍,再加上政府相對弱勢,所以反抗呀,革命要總是會顯得相對容易,但是,美國工人推翻資產階級統治,建立自己的政權的迫切性是遠遠不如歐洲的無產階級的。所以,我覺得,現在無產階級革命的重心還是在歐洲。”
“從這個角度解釋‘美國特殊論’倒是有些道理。”馬克思說,“但是北美的無產階級一樣在受剝削,受壓迫。這也是不爭的事實。也許就像你說的那樣,無產階級在北美推翻資產階級政權,建立真正的民主國家的時機還不夠成熟,但是組織無產階級反抗壓迫,無論是對於促進無產階級革命意識的自覺,還是改善無產階級的社會地位,都是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的。所以我們可不會放鬆對美國無產階級的鬥爭的關注和支援。”
“那當然。對此我非常理解和支援。”史高治說。
“因為你希望無產階級的革命行動會幫助你打擊你的競爭對手。”
“不錯。另外,馬克思先生。我的企業就可以暫時作為工人們爭取自己的利益的標杆。您要知道,我的企業可是少有的實行8小時工作制的,有‘良心’的企業。”史高治說。
“資本家的良心。”馬克思笑了,笑容裡帶著一股諷刺的味道。
“是呀,‘資本家的良心’。”史高治也厚顏無恥的笑了起來。
……
第二天一早,史高治乘坐著阿爾伯特親王提供的馬車,來到了火車站,乘上前往劍橋的火車。劍橋距離倫敦九十多公里,是英國第二古老的大學。也是英語世界裡第二古老的大學。直到二十一世紀,它依然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學之一。如果說大學是象牙塔,那麼劍橋大學就是當之無愧的象牙塔尖。在原來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