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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葬送資本主義制度,實現社會主義,就必須用暴力剝奪那些資本家手裡的生產資料,因為他們是不可能自己把那些東西交出來的。巴黎公社之所以失敗,很大一個原因就是我們沒有果斷的用暴力沒收法蘭西銀行,這才給了他們更多的反撲的機會。當然,他們也不會自願的退出歷史的舞臺,他們會反撲的,就像當年波旁王朝在資產階級革命之後的反撲一樣。不,是更激烈,因為地主貴族可以變成資本家,但是資本家們絕不願意變成普通的勞動者!”這是德娜在巴黎認識的一個叫做艾德森的社會主義者對她說的,德娜覺得,這話是有道理的。指望靠暗殺來推翻一個一個階級,這怎麼可能?別說整個的資產階級,就是某個資本家,比如她的叔叔史高治,哪怕你暗殺他一百次,也是絕不可能嚇得他主動放棄手裡的資產的。在保衛自己的資產的這個問題上,無論是史高治,或者是摩根,又或者是洛克菲勒,他們都要比謝爾蓋堅定得多。
離開了法蘭克福,又坐了一天的火車,德娜中遇到了她的目的地——德國小城哥廷根。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哥廷根都是一座小城,甚至可以被稱作一個小鎮。這座城市即使到了二十一世紀,也不過只有十萬左右的人口,這個時候的人口就更少了,全城也不過四五萬人。相比其他的德國城市,哥廷根有著它無與倫比的一些優勢。比如說,至少在這個時代裡,你在德國,再也找不到比哥廷根環境更好的小城了。
其他的德國城市大多充滿了喧譁與騷動,在這些城市裡到處都是冒著滾滾的黑煙的煙囪,到處都是工廠裡的各種機械發出的震耳欲聾的噪音。不過在哥廷根,這一切都不存在。這並不是因為德意志帝國的政府特別關注哥廷根的環境,也不是因為哥廷根人自身的環保意識強。而是因為哥廷根本身的發展工業的條件比不過其他地區。
不過這倒是給這所大學城留下了極其優美的環境。萊納河(萊茵河的支流)緩緩地從城中流過,河水清澈,波光粼粼。不過這樣清澈的河水也只有這麼一段,這河水向北流去,還沒來得及匯入萊茵河,就先已經路過了幾個工業區,然後當它最終流入萊茵河的時候,也已經變得和萊茵河的水一樣的渾濁。
火車到達哥廷根的時候還早。依照索菲亞女士的指點,德娜和愛麗絲一起先到索尼婭當年在這裡讀書是租房的房東老太那裡租下了一個小房間。那個老太太到還記得當年阻住在這裡的索菲亞女士。
“索菲亞可是第一個獲得博士學位女人,就憑這一點,我就不會忘了她。”老太太笑眯眯的對德娜和愛麗絲說,“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又有兩位姑娘來到了我這裡。我真希望能看到你們也有機會重新整理她的記錄。到時候我就可以向大家吹噓,我的這間小屋裡出了三位女博士了。老實說,女孩子能到這裡來讀書可真不容易。不過這些年,大學裡的女學生倒是漸漸地多起來了。”
“現在哥廷根大學的女學生很多了嗎?”德娜好奇地問道。
“啊,和男學生比當然不多。”老太太笑著回答說,“就我所知,整個學校裡的女學生不會超過兩隻手上的指頭數。不過比起索菲亞那會兒可是多多了。索菲亞那會兒,整個學校就她一個女生。你知道,這可真不容易。不過你們也很了不起,索菲亞那會兒已經有丈夫照顧她了,而你們還完全是孩子呢。真是不容易……啊,你們剛下的火車,一定很累了,在那邊是盥洗室,房客們公用的。現在正好沒什麼人,那邊有熱水,你們可以去洗個澡,然後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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