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文明人了,知道不?就算是要去,那也是用槍了。”
“先生說的是。”阿昌回答說。
“阿昌,你先讓人去查查救恩醫院的底細,總不能人家說啥,我們就信啥。另外去查查,這些謠言到底是哪些人放出來的。動作要快,我們會猜疑人家,人家也會猜疑我們。如果人家手裡真的有藥材,有槍械,願意替他們幹事的人不要太多。阿昌,我們要抓住了這個機會,那就不僅僅是杭州隨便我們怎麼幹了,就是上海,也不是不能去插一手的。就像上海的那個陳英士,要不是外國來的錢,哪裡能這麼快就混得風生水起。”葉先生最後這樣說。
……
“麥克米蘭先生,真的要把槍械給那些會黨分子?”陶成章好像很有些不滿意,雖說這錢本來就是外國人出的,真說起來,人家願意怎麼花,那也是人家自己的自由。
“陶先生,我知道你看不起黑社會。這一點我很贊同您。搞革命如果搞成了依靠黑社會,那絕對是胡鬧。我不知道中國如何,從我在美**隊服役的經驗來看,打起仗來,真正能堅決執行任務,戰鬥得頑強堅定的都是正派人,那些黑社會的,到了戰場上都是些只會起到反面作用的混蛋。”麥克米蘭說道。
“我們中國也是這樣。自古以來能打仗的軍隊都是良家子組成的軍隊。”陶成章說,“像孫文那樣,拉著一群會黨分子,能成個什麼事?”
“不過,陶先生。”麥克米蘭又說,“黑社會雖然不能作為依靠,不能當做主力,但也不是完全沒有用。比如打探一些訊息呀什麼的還是很可以借用一下子的。至於給他們的槍械,陶先生,他們手裡就算有幾桿槍,又能有多大的能為?說的不客氣點,就現在,我們學院裡的這些同志,拿上槍,一個可以打他們好幾個。只是你也知道,我們的同志是要作為革命軍人培養的,有些事情不能讓他們做。但是革命中並不全是光明的東西,也會有很多的黑暗的東西,就像法國革命,英國革命,日本革命,後面都有些不太光明的東西。這些事情很多時候是難免的,但是能不讓我們的同志做,就儘量不讓他們做。”
……
“葉先生,我們查清楚了,這家救恩醫院確實和麥克唐納有密切關係,而麥克唐納也的確是大財主。德隆洋行的人說,麥克唐納家就是經濟界的拿輪子還是什麼破輪子的。”阿昌正在向葉先生彙報。
“阿昌呀,我算是讓你穿上長袍了,看上去倒也像個斯文人了,就是一張嘴,就露餡。”葉先生搖著頭說,“你呀真是一點文化都沒有。什麼拿輪子、破輪子,那是拿破崙!是法國的一個很厲害的皇帝,就像是……算了說了你也不知道。嗯,那個謠言是從哪裡出來的知道了嗎?”
“葉先生,那個謠言,好像是杏林會那邊傳出來的。”阿昌回答說。
“哦。”葉先生並沒有多說什麼。
“葉先生,我們真的要管這件事情嗎?”過了好一會兒,阿昌問道。
阿昌的這一問是有緣由的。因為這個杏林會雖然只是個老中醫們自娛自樂的組織,但是名醫們的社會影響可是不小,他們往往和士林都有密切的聯絡,其中的有一些人甚至乾脆就既是醫生,又是名士。
中國自古士大夫不分家,因為士人隨時都可能透過科舉,成為大夫。而士大夫,幾百年來幾乎都是中國實際上的統治者。所以幫會什麼的,一般來說,是不敢惹上這樣的人物的。因為這些人的關係往往會一直牽連到某些大人物那裡。
黑社會之所以叫做黑社會,最根本的一個原因就在於,他們是見不得光的,是見光死的。即使是在某些奇葩國家,他們可以公開活動,但是他們的力量無論什麼時候都是沒辦法和控制著白社會的那些人相提並論的。任何一個黑社會的頭頭如果意識不到這一點,如果妄想和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