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雨坐在魏金蘭的病床旁邊。
他已經三天沒閤眼了。
押金三千塊錢,也所剩無幾。
魏金蘭透過治療,病情非但沒見好轉,反而更加嚴重了。
魏金蘭虛弱地看著張小雨。
“小雨,你睡一會吧!
你照鏡子看看,你都成熊貓眼了。”
這時醫生走了進來。
他又把張小雨叫了出去。
“你母親的病情不容樂觀,我看你們要是有條件的話,還是轉院。
轉到省城去。
那裡的醫生水平要比我們好很多。
還有,就是那裡的醫設施更加完善一些。”
醫生雙手插在白大褂口袋裡,語氣有些無奈。
張小雨再次感覺到了無助,他恨自己沒本事,為什麼就賺不到錢?
張邦華也從家裡趕了過來。
他穿著結婚時候的衣服,一套老式的中山裝,顯得寬鬆肥大。
“小雨,我把家裡的豬和雞都處理了。
這裡有兩千一百塊。”
張小雨看了看父親手裡的錢。
這些錢皺巴巴的。
“好!我們轉院。”
他讓醫生聯絡車輛和那邊的主治醫生。
就在張小雨收拾東西準備轉院的時候,田長勝和田玉梅走了進來。
“邦華,我聽說金蘭病了,特意過來看看。”
田長勝手中提著方便袋,袋子裡裝著蘋果。
張小雨知道,這個笑面虎絕對沒安好心。
張小雨沒搭理他,他將魏金蘭的換洗衣服,疊整齊放進了帆布包中。
“咦!怎麼沒錢住院了準備回家了?”
田長勝將水果放在一旁,一臉和善地說道。
“長勝哥,我們準備去省城醫院。”
田長勝一聽,立馬眼珠子在眼眶裡轉了好幾圈。
“咦!邦華老弟,不是我說你。
就憑你家的條件,你能去的起省城醫院?
光住院費的押金,你都交不起。”
張邦華肯定知道,不過沒辦法。
此時魏金蘭躺在病床上,聽見了田長勝的話。
她吃力地叫嚷著:
“華子,我們不治了,我好了,我要回家。”
張小雨急了。
“媽,你忘記了,我怎麼和你說的。
你要是不治了,我也不活了,我陪你一起死。
反正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
魏金蘭一聽,軟了,不再說話了。
魏金蘭此刻心中只有一個執念,那就是讓 她快到死去。
她很清楚,她現在狀況。
她的病肯定治不好了,如果繼續治療下去,只會把這個家拖垮。
可是,這個家已經窮的不能再窮了。
垮,能垮到哪裡去?
“讀書,就知道讀書!
你要是不讀書,出去打工,這一年最少能掙三四千塊錢。
加上你那五千塊錢,說定已經夠去省城看病了。”
張邦華狠狠瞪了一眼張小雨。
“復讀有用嗎?
你還不是沒考上大學?
人家,蒯偉已經開始了師範大專了,畢業之後就可以當人民教師了。”
張邦華越說越起勁,他恨不得上去給張小雨兩個逼豆子。
在張邦華的認知裡,張小雨去縣城讀書一去就是一年。
過年回來一次,年初八還跑出去和女同學玩。
就他這樣,還能考上大學?
也不怪蒯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