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以前不是這麼說的。”長期身居高位的人,一旦面臨落敗是難以接受的,陳燁時也不例外,不然也不會因打擊過大赴美療養。
他輕笑了聲,感嘆般的道:“這近一年時間我想通了很多,年紀大了可能追求的東西也不一樣了,現在有你媽陪著,每天散散步,聊聊天,看看新聞,生活過的也挺有滋有味,我覺得不比以前差。”
這樣的悠閒時光是往日想都不敢想的,在充斥著各種應酬交際奔波出差的日子裡,連吃一頓家常飯都是難事。
而人心總是不知足,每一個在最開始拼命賺錢的人,其初心無非是想著能過上好日子,不用為吃穿用度發愁,可是隨著經濟的寬裕,所承受的誘惑和貪慾便更多。
然後很長一段時間過去,無意間再回過頭去看,發現金錢已羅列到一個全新的高度,與此同時和親人間的生分也有了一個無法跨越的寬度。
原來早就可以不用為衣食住行發愁,而當下所堅持的又是為了什麼?
很少有人能醒悟,能醒悟的自然是萬分幸運。
掛了電話,陳銳心頭的壓迫感頓時減輕了不少。
他開始做最壞打算,尋找最佳後路,他不認為到這個時候還能有任何轉寰餘地,他根本不抱一點希望。
俗話說得好,絕處逢生總不是隨便說說的,陳銳幸運的遇到了逢生的機會,只是這個機會非常不好把握。
☆、第26章 part26
臨近午夜,正要動身回家;辦公室門意外被人開啟;進來的是蔣璃;臉上少了妝容,使得看過去青澀不少。
兩人也有段時間沒見了;此時因著特殊的時間地點;陳銳免不了有些驚訝。
“你怎麼來了?”他問道。
“給衛維基打過電話;聽說你還留在公司,所以過來看看。”她指尖點著辦公桌面;目光掃了周圍一圈,不算多亂;但也透著一股子落敗的氣息。
她笑了笑,說:“你們好像沒路可走了。”
陳銳給她倒了杯水;不以為意的點頭,“差不多。”
蔣璃盯著他嘴角因疲憊上火起的燎泡,目光深沉,“別裝的這麼平靜,心裡不好受吧,家大業大的陳家即將沒落,這可真不是件小事。”
陳銳坐回位置,往後靠了靠,語氣頓時冷淡道:“蔣小姐說的是,我畢竟不是聖人,不過我的苦悶也沒必要對你傾訴,你今天過來應該也不單單是挖苦我的吧?”
蔣璃摳著杯沿,好一會從口袋掏出一張支票放到桌上,推到陳銳面前。
“看看吧,這張支票上的金額足以使維世渡過這次難關。”
陳銳撈起來,手指點著上方一串的零蛋,情緒難辨的掀眼看向對面,“然後呢?”
蔣璃吐出一口氣,背部格外僵直,“它會成為我的嫁妝你應該懂我意思。”
錢的作用很大,生存於這個社會這個認知每個人都有,對於經商的人而言自然更甚,這筆錢不單夠陳銳讓維世繼續在佇立在商圈,要知道,到達過最高點的人面對落敗的打擊是成倍的,往昔為此一蹶不振的也大有人在。
如果他夠勢利,夠現實,夠理智,那麼現在就應該答應蔣璃的要求,娶她,保住維世,保住陳家家業。
陳銳盯著那張支票很久,久到讓蔣璃感到了十足的焦躁,又摻雜著隱約的興奮。
只是興奮還未到達頂點,就被無情的給踩滅了。
陳銳將支票推了回去,看著蔣璃不敢置信,近乎失態的難看錶情,他道:“這塊肥肉拋的很好,說實話,我確實很需要,非常非常的需要。但是,我不會透過這樣的方式得到這筆錢,如果你是和我來談合作,我樂意之至,如果是婚姻交易,那就算了。”
頓了頓,又道:“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