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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們是朋友,是兄弟,是親戚,鍾離珉雖比水雲天年長,水雲天卻是他內兄。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很是微妙。

鍾離冰時不時地向水雲天瞟一眼,當然她知道不會有任何結果。這個棋局,舅舅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會偏袒,更加不會偏袒於她這個外甥女了。

一時間鍾離冰也是無法,便暫且不去管那兩處徵子,在棋盤上另闢蹊徑,終於暫且引開了水影的注意,至此,鍾離冰才算是鬆了一口氣。然而,那兩處徵子總放在那裡終究不是辦法,早晚可能被逼至死角,無可轉圜。鍾離冰自知不能這般等死,畢竟她的棋藝較上她的母親水雲卿,還是強上幾倍有餘的。

不知不覺,已過了半個時辰去,鍾離冰和水影還在棋盤上僵持不下。眼見日頭西斜,水彰的眼神開始變得迷離,而水杉依舊定睛看著,雖然這樣的棋局對他來說並算不得艱深。

水雲□□水杉抬了抬手,水杉便走到父親身畔。

水雲天若有所思道:“你看這棋局現下如何了?”

水杉思索片刻道:“爹是在考我。現下影兒處攻勢,而表妹是守勢,那兩處徵子,表妹還未能解決。不過現下影兒是勢如破竹,表妹根本顧不上去管那兩處徵子,可反之影兒卻也顧不上去解決了那兩處徵子。”

水雲天長嘆一聲道:“她們二人卻還是年少,太心急了些。也罷也罷,她們還都年少,還有很多時日等著她們去成熟。十五歲,十六歲……”

“爹想起姑姑年少時了。”水杉一向是孩子中最瞭解父親不過的。但是,想來這世上會有多少人真正瞭解水雲天呢?怕是水杉也並不能真正算得上了解水雲天的。

“若兒這麼大的時候,也和阿逆這般冒冒失失的,影兒和她並不那麼像,我的影兒穩重得多了。這時候她已出去賭博了,十七歲她就是賭神了。當初,若不是有東方大哥他們和月祺他們,還不知她要闖下多少禍事。當初她的臉……若非是你姑丈和你姑丈的母親,我可當真是要抱憾終身了。”說著,水雲天陷入了回憶當中。

水杉道:“姑姑的美貌,可與太姑奶奶相較。”

水雲天笑道:“你又何曾見過你太姑奶奶了,連我都沒有見過。”

水杉道:“見過畫像。”

水雲天又是笑道:“你母親的畫像、你姑姑的畫像、定平公主的畫像,你都見過,也見過真主,你覺得,這畫像可能畫得出正主風姿的十一嗎?”

水杉面上一熱道:“是孩兒太過膚淺了,畫像縱畫得出容貌,卻難畫出神韻的。”

“正是如此啊……”說到一半,水雲天用餘光看過去,見鍾離冰正斜睨著自己,便饒有興味問道:“阿逆何以這般盯著我?”

鍾離冰努了努嘴道:“方才便說了‘觀棋不語真君子’,舅舅和杉表哥怎的都不想做君子了?”

水雲天和水杉無奈地相視一笑,便都住了口。

這時,水彧悄無聲息地從內堂中走出來,連腳步聲都未曾傳來,可見他輕功已有了極深的根基。

“大哥。”水杉微微點頭。

“彧兒到何處去?”水雲天淡淡問了一句。

水彧簡單行了一禮道:“義父,孩兒去見幾個朋友,即刻便回來。”

水雲天隨意看了一眼水彧的腰間道:“怎麼,是行走江湖習慣了,在城裡也要隨身佩劍麼?”

“嗯……”水彧頓了頓,“習慣了,是習慣了。”

“去吧。”水雲天揮了揮手。

水彧彷彿不經意間走過了棋盤旁邊,便停下腳步看了半晌,若有所思道:“嗣音冰雪聰明,怎的聰明反被聰明誤了?”說著,他微微轉身,背對水影而面對鍾離冰,朝鐘離冰抬了抬眉毛,做了個口型。

鍾離冰倒吸一口氣,再看棋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