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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媳婦一般。阿甲連鍾離珏這個大汗都不怕,卻唯獨是“怕了”達倫綺。

左右二人也不過就是嬉鬧了半日,就各自回房去歇著了。阿甲一向是個嘴上沒把門的,卻不會行逾矩之事,穆德伊德氏的家教最是嚴格。穆德伊德是伊賽族大姓,出過一後兩將,不過還出了阿甲這樣一個活寶。

宴會一日一日地近了,驛館不少人有些躁動,鍾離準和阿甲卻不去理會,只靜靜看著門外的變化。都說京城是個遠離戰火卻暗流洶湧的地方,這股暗流,已經在這間小小的驛館形成了一個漩渦。

“阿甲啊,你說薩頓的右青襟王會是什麼態度?”

“還能有什麼態度?”阿甲隨手拿過茶壺,對著壺嘴喝了幾口,“左不過就是不忿罷了,感覺他兄長太過畏縮,不應像奴才一樣巴結□□唄。再說……”阿甲的面色略略沉下來,“右青襟王的態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汗王的態度。”

“可是……”鍾離準若有所思,“咱們這樣的外人又不會知道什麼,你說外人會怎麼以為呢?”

“右青襟王代表的是他們汗王的態度!”阿甲茅塞頓開,“也難怪皇上會請他們右王爺來,何不請他們的左賓邪王呢。”

“京城的水……比我想象的要深得多了。”鍾離準搖了搖頭。

阿甲不禁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鍾離準:“我的王子殿下,你是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心思深沉的?我印象中你不是一天到晚只會跟馬打交道麼?”

“那是因為我只喜歡跟馬打交道。”

“你不是還喜歡跟鍾離小姐打交道麼。”

鍾離準才一抬手,阿甲便即住口,話鋒一轉道:“沒想到你的城府可不在扎齊之下。”

“那是因為阿冼還小。”鍾離準平靜地說。

阿甲又吐出些瓜子殼,慵慵懶懶道:“我可沒見過哪一國的長王子是像你這般悠閒的,還不曾怎樣就把那麼大的擔子全都交給那麼小的兄弟。哎,這裡的瓜子不錯,你也過來嚐嚐看。”在伊賽,將來繼承汗位的會是二王子的事不是什麼秘密。

“我怎麼了?”鍾離準走到桌邊抓了一把瓜子,“我有我該做的事,阿冼有阿冼該做的事,選擇不同罷了。這瓜子可真難嗑……”說著,鍾離準專心致志地用指甲剝起了瓜子。

“過來,我告訴你,這樣嗑……”阿甲得意地將自己嗑瓜子的心得傳授給鍾離準,這些消遣的玩意兒,他一向最是在行。

“嗯……”鍾離準竟學得聚精會神,“別國來的使者都忙著探聽訊息,伊賽的王子在跟表少爺學嗑瓜子。”

阿甲一本正經地說:“我告訴你,你可不要小看了這嗑瓜子,這是結交朋友一種很簡單的方式,尤其是混市井的人。你想想,三兩個朋友,喝點茶水,嗑著瓜子,談論古今,評說得失,也用不著多好的茶水,多雅緻的房間,就能學到很多平時學不到的東西。”

“你看得倒是透徹!”

“那當然。”

“那你明日就端著一罐瓜子去青樓吧,傳聞青樓可是最大的訊息集散地之一,拿著朝中不少官員的把柄。”鍾離准將一罐子瓜子放在阿甲的手中。

“那可不行!”阿甲詭笑道,“知道得太多可是容易引來殺身之禍的。再說,攬月閣的姑娘們都喜歡滿腹經綸、出口成章的風流才子,才不喜歡市井裡的混小子!”

“那你可以去醉春樓。”鍾離準擠了擠眼睛。

攬月閣是近些年才做起來的一間青樓,也算不得真正意義上的青樓。攬月閣裡的姑娘大都滿腹詩書,生活所迫才賣身於此。若有客人賦詩一首能夠打動她們,她們便願見上一見。這裡的許多姑娘,都是千金難買一面的。醉春樓則不同了,這裡大多是歌女舞女,日日都是在爭妍鬥豔爭纏頭,只要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