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憤憤地斷言,“章遠這個男人是禍水。”又無奈地嘆氣,“洛洛你可別哭。以前高中都是你罩著我,現在是我老公罩著我,你知道我不會哄人的,你一哭我就麻爪了。算了算了,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援你就是了。哪怕你決定回到章遠那個臭小子身邊,哼,算他運氣。不過,你就不用勉強自己了。”
何洛笑了:“你一會兒支援馮蕭,一會兒支援章遠。田馨你真是牆頭草,到底幫誰?”
田馨也笑:“傻瓜,我又不是他們的七大姑八大姨,幫他們幹什麼?我始終站在你這邊,你和誰在一起開心,我就支援誰!”
何洛心中溫暖,反手拉住好友的胳膊,蜷起身子來,額頭抵著膝蓋。
只是在章遠出現的瞬間,太陽明晃晃的,倏忽間,拉長昨天的背影。
四聽風的歌(1)
風起了陽光的影子好透明而記憶是手風琴
響起
我以為我終於也學會忘記但沉澱的
揚起亂飛
下一站到哪裡到底愛在哪裡從誰的懷裡
轉到哪裡
你現在在哪裡我想你輕輕的已經遺失的
怎麼樣再贖回
誰的歌在風裡有一句沒一句好像是句
遲來的對不起
比生命還漫長的成長路途裡為何總有
太多未知
要怎樣才不會分離怎樣才沒有對不起
by萬芳·聽風的歌
開學後何洛返回加州,馮蕭則繼續在實驗室裡忙碌著,他在這個專案組裡是新人,自然加倍努力,偶爾老技術員偷懶,把需要連續十幾個小時的監測交託給他一人,熬夜也是常事。加州和美東有三個小時時差,常常何洛這邊已經午夜,還會看見馮蕭線上。
何洛勸他:“如果太辛苦,就婉轉點和你們老闆說啊,誰都不是鐵打的。他們這樣太不厚道。”
馮蕭總是呵呵一笑,打上一行字:“這也是一種磨練。”他解釋說:“他們都是技術支援,不很在意出什麼成果;但我是學生,現在多做點,也是積累自己的資本。”
項北也問:“蕭哥,做得這麼辛苦,難道可以賺加班費?攢錢籌辦婚禮麼?”
“我說過要結婚?”
“早前你說有這個打算,說要等何洛碩士畢業,開始做實驗,課程不重的時候。”
“Forgetit。”馮蕭說的簡短。對於那天的送別,他不問,何洛也絕口不提。但,終究是一根刺。如他所願,何洛回來了,遮掩間雙眸紅腫,又和最初相識的時候一樣,眼底總有一層霧氣。那是多久,也有將近兩年了,然後看她一天天開心起來,溫和沉靜地在自己身邊微笑,看她在廚房氤氳的水汽中煮飯,看她滿手泥汙蹲在後園裡侍弄花草蔬菜,看她扎高馬尾在足球場邊揮手加油,以為這樣就是一輩子。誰想只不過匆匆數面,一年的感情幾乎被抹殺。馮蕭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看錯了過去,還是算錯了未來。
也不知道算不算幸運,何洛沒有離開。
感恩節將至,何洛再次飛來探望馮蕭,順便去師兄師姐工作的大藥廠找實習機會,她說:“我還是想對藥廠的實際狀況有些瞭解,免得過兩年博士畢業找工作時,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麼,能做什麼。”
“車到山前必有路。”馮蕭說,“除了藥廠,你也可以看看和生物有關的諮詢、法律顧問什麼的,收入高啊,以後我就跟著你混飯吃好了。”
“那都是累得吐血的地方。”何洛搖頭,“而且我的英語和美國本國人比起來,還是差得太多,用到諮詢和法律上還是有些捉襟見肘。”
“可以學麼。美國的行業發展都比較成熟,基本上按勞分配,賺得多,當然也比較辛苦了。”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