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幻想、虛榮。”何洛暗笑。
第二天,爺爺提了繡眼去遛鳥,婉轉的啼鳴仍然出現在窗外。何洛飛跑下樓,看見章遠推了一輛二八的黑色男車。
“老式腳閘了,除了鈴不響,哪兒都響。”他說,“不過很結實。”
“結實?又不是碰碰車。”何洛笑,“你想去撞誰?”
“這可是我媽媽的嫁妝啊!”章遠拍拍已經有裂縫的棕色車座,“我好不容易從樓道里搬出來,要是讓哪個胖丫頭壓壞了,怎麼回去交差?”
“啊……”何洛噘嘴,“你敢說我胖!”
“你是不胖。”章遠溜著車,一點地,邁腿騎上去,繞著何洛悠悠兜著圈兒,“所以,我也沒說要帶你啊。”
“那你要帶誰?” 何洛抓住書包架,咯咯笑著。
章遠走不得,長腿支地。“爪子拿開,我要接胖妞兒去了。”
“不!”
“那就上來。”
“……”
“胖丫頭,快上來!”催促著,一臉的笑。
“二八車啊……後架高,我跳不上去。”胖丫頭就胖丫頭吧,何洛滿心都是張曼玉哼著歌,兩條細腿盪盪悠悠的畫面,早忘了爭辯這些。
“那你先坐好。”
“你會帶人嗎?你都騎賽車。”
“不會不會,一會兒把你摔到溝裡去。”
“那算了……”何洛有些退縮,“安全第一。”
“服了你了!大姐,哪兒那麼多廢話。”章遠笑,“我小學學腳踏車,用的就是這個,總帶著鄰居的小美女四處兜風。”
“原來我不是第一個啊!”何洛哼了一聲,重重地坐在後架上。
“但你是最‘重’要的一個。”章遠咬著一個重字,“絕對的,重千斤。”
“你廢話也真多。”氣得打他後背,“喂,走啊。”
“你倒是坐好呀!”
“我坐好了啊。”
“……”章遠停了停,拖著長音說,“你要扶穩,小心一會兒下坡掉下來。”
何洛抓著身下書包架露出的一小部分,手貼近身體,不是很舒服。她試探著,小心翼翼的伸出右臂,擦過章遠身側的襯衫。他那麼瘦,襯衫被風鼓起來,衣角蹭過何洛的小臂,有些癢。可她拘謹著,環著章遠的襯衫,環著滿滿一懷空氣。胳膊彎出一道大大的弧線,並沒有切實的碰觸到他。
“我要走了喲。”章遠一蹬地。何洛怔忡間向後一倒,本能地胳膊一緊。
慣性。慣性?
不知道說什麼好。“你腰好細啊。”這對男生算是誇獎麼?何洛想想,還是什麼都沒有講。胳膊並不敢使力,手更是依然翹向手背方向,不曾放在他的腰際。
她暗暗鼓氣,輕輕放下手。
章遠忽然呵呵笑了一聲,“喂,你幹嗎呢!”
“啊……”在車水馬龍的街上,尷尬的臉都紅了。
“要放就放好,別撓癢!”
清朗的聲線,些許膛音,帶著細微的共鳴,就這樣嗡嗡的從前面傳來。
何洛揚起頭。葉子被陽光照的通透,盈人的綠,夏天的陽光微熱,面板上有溫暖的感覺。熱風在柏油路上蒸騰起來。青灰的路面起伏著,隱隱抖動,和著何洛的心跳,一拍兒一拍
兒起伏的節奏: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
天空流水一樣清澈、海一樣湛藍。
每棵樹都在跳舞。
『15』氣象報告
天冷的時侯想你的大外套
買菜的時侯想你的肩膀
夜裡如果睡不著 心裡如果有煩惱
耳邊響起你清爽的笑
天晴的時侯想你的籃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