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貝勒府一步,外頭也是風平浪靜,
一點事兒也沒有。
可是第四天一早,事兒來了,叫醒他的是榮桂說八阿哥要出門兒,找他護駕。
“上哪兒去找我護駕?”燕翎坐在床上問。
“二阿哥府!”榮桂說。
燕翎為之一怔:“二阿哥府?”
榮桂笑笑道:“今個兒是二阿哥的生日,諸位阿哥,滿朝文武都要去祝賀,這幾位鬥歸
鬥,誰都恨不得一下子就撩倒誰,可是那是暗地裡,不是明白兒。”這道理燕翎哪會不懂,
用得著他說。燕翎哦了一聲道:“原來是這麼檔事兒,怎麼臨時才告訴我!”
榮桂道:“這位主兒原打算託個辭不去的,可是越琢磨越覺得不合適,今兒個早上才決
定親自去一趟的。”
燕翎道:“這就走?”
榮桂道:“就等您了。”
燕翎只好披衣下床,他這兒穿衣裳,榮桂那兒又說了話:“他剛交代,讓您留意穿著,
刀尺刀尺。”
燕翎道:“我刀尺什麼,又不是我去相親。”
榮桂道:“這您就不知道了,這個圈兒裡興這個,什麼都比誰都怕別人的強過他,不信
您到時候看,用不著看別的,光看那些福晉、格格、夫人、姑娘的就夠了,真是跟一朵朵的
花兒似的,爭奇鬥豔的,能讓人眼花撩亂,要是哪一樣比不過人家,回家能氣得哭上幾天。”
燕翎搖頭道:“官場裡作興的玩藝兒還真不少,好吧,不能給咱們這位位八爺丟人,刀
尺刀尺吧。”
俊燕翎就是俊燕翎,平常人家不用怎麼刀尺,就瞧得姑娘們愛煞,今兒個一刀尺,喝!
不得了,連榮桂這個大男人都瞧直了眼。
佛要金裝,人要衣裝,這話不錯,可是得像燕翎這樣的,要是像豬八戒他二哥,再好的
行頭也沒用,不刀尺還好點兒,說刀尺,其實燕翎也沒怎麼刀尺,只是換了件新長袍而已。
只換了件新長袍,榮桂就瞧直了眼,只聽他說:“白爺,你可真是塊玉雕的。”
燕翎道:“別臊我了,走吧。”推著榮桂就出了屋。
榮桂沒騙人,真的只等燕翎一個人兒了,八阿哥是長袍馬褂兒,人站在院子裡,四道禮,
兩個包衣提著,馬也套好了,牲口前蹄敲地,直打響鼻。
瞧八阿哥那身行頭,可知他也刻意刀尺了一番,他是龍種,也刻意刀尺了,可是燕翎一
來,他硬是一點兒光采也沒了,而且他也把一對眼珠子瞧直了:“喝,玉樓,你這是幹什麼
去相親哪。”
燕翎道:“榮總管說您交待的,不許給您丟人。”
八阿哥道:“這回我倒不擔心丟人,我擔心呆會兒咱們回來,後頭會跟上一大海?往後
那些格格姑娘的,會踢破我的門檻兒。”
榮桂道:“這可一點兒也不假,乾脆讓奴才跟您去吧。”
八阿哥道:“你去幹什麼去,比胖子,算了,我寧可讓人踢破我的門檻兒。”
榮桂笑了。八阿哥自己也笑了,當即又擺手道:“走吧,走吧,時候不早了。”
燕翎扶他上了車,他讓燕翎跟他坐車裡,兩名包衣把四色禮遞上了車上了車轅, 一聲
鞭梢兒脆響,馬車馳動了!
榮桂一溜煙般跑去找唐玉嬌了,能管他的人都走了,這機會焉能錯過!
馬車一動,八阿哥就開啟了話匣子,一騾車的話,全是教燕翎大場面的禮節,這個該怎
麼樣,那個該怎麼樣,還有就是叫燕翎留意,留意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