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或許我……我不是以一個陌生人的身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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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九 一刀兩斷
一三九 一刀兩斷
程鈞其實不太喜歡殺人,也不擅長暗殺()。
他喜歡明殺。
不過,既然趁著夜色,偷偷摸摸進了門,事先也沒有知會主人“我要殺你啦,洗乾淨脖子等著吧”之類的話,那麼就權且當做是暗殺吧。至於在黑夜裡穿道袍而不是夜行衣這種技術問題,對於一個神出鬼沒的築基修士來說,最多算是小節。
盤城是小城,就算嚴家是上陽郡的世家,也不可能在城裡蓋多大的產業,在城中心買了一個三進的院子,已經是盤城首屈一指的地方了——程家父子避難的宅子,還不到這裡的一半。
程鈞身法極快,即使沒有御劍,速度也不遜於疾風奔雷。不過幾個起落,無聲無息的進了最重要的後院()。
就見最寬敞大屋之中,一個健壯中年從房中出來。那人頭戴高冠,身披大氅,顯得很有派頭。身後跟著一個隨從。
程鈞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這就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因為嚴家在此地只有一個築基修士——嚴正義。那嚴正義修為在築基初期,也就是比程鈞高過一線的樣子。這點差距不必說程鈞的經驗和手段,就是一個嫻熟的殺手也不會在乎。
築基修士而已,神識雖然能外放,但畢竟不如真人般時刻控制著周圍的情況,一般不可接近,築基修士對於暗殺的抵抗力,也就那麼回事而已。一明一暗就已經構成了勝負的天塹。
嚴正義絲毫沒感覺到危險,神色端嚴,伸手拉了一下衣帶,道:“你去跟小四說,別偷懶耍滑,好好地修煉。雖然我有心提拔他,但也要他自己爭氣。叫他別再老想著……程家那丫頭。”
那隨從道:“是。”
嚴正義道:“那程家的丫頭,我原本就說不匹配,現在依舊是不匹配。以前是程家看不上他,現在掉了個個兒。他發的那個什麼通緝令我看了,純粹是胡鬧。家裡的靈石是讓他這麼糟蹋的嗎?那丫頭的蹤跡找不到也就罷了,找到的話,送到我這裡,不許叫他知道。”
那隨從再道:“是。”
嚴正義撣了撣袖子,道:“嗯,你去吧。這回我去跟穆老兒聊聊,一來把道門傳人的位置定下來,二來,若是……”
嗤——
一聲輕響。
聲音細微如斯,幾乎融入暗夜裡,順著晚風吹走。
聲音又迅疾如斯,比一個築基期修士的聽覺還快()。
即使如嚴正義,也只是心中警兆一起,一個護身甲術沒有放出來,就身上一涼,然後永墮黑暗之中。
一劍穿心。
程鈞身子急掠而過,一道寒光隨著她的身子一閃而沒,收割了一個築基修士的性命。
這還是他回來之後,殺掉的第一個真正的築基修士。用時——一剎那。一彈指的二十分之一。
不是那修士太弱——當然他確實強不到哪裡去——只是一般同級別的修士在程鈞手裡都是悲劇。何況築基修士雖然已經脫胎換骨,身體不被凡鐵所傷,但被法器正面砍上,也是一刀兩斷。同樣道理,精魂真人被法寶打到,一樣不能硬抗。能夠硬抗同級別法器的,不是走連體路線的大魔修,就是披著人皮的妖獸。
在另一邊,嚴正義的隨從看得傻了,他根本沒有任何反應的時間,連叫人的念頭都沒有,就被程鈞返回身來,一劍砸暈。
砸暈,並不是殺死。
倒不是程鈞心慈手軟,而是剛才嚴正義的一句話,勾起了程鈞剎那間的一個計劃,而這個計劃的產生,就是程鈞暴起傷人的出征號。
至於嚴正義隻言片語中透露出來的,發出懸賞的不是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