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丹尼爾還這樣告訴他——如果湯生沒有達成這個任務,四姐妹的組織內就沒有他的位子了。一次的失敗就可以將湯生過去的所有成績都一筆抹殺掉。他感到一種雙重的屈辱感。藍伯命令他做任何事時,他都不能反駁。他知道自己懼怕藍伯。
爆炸再度產生,黑煙瀰漫向天空,機場內外的混亂狀況更加厲害。
在機場大樓內,爆炸聲的殘響拍打著人們的耳膜,茉理處在一種異樣的靜寂當中。虹川和蜃海都張合著他們的嘴巴,可是,她判斷不出他們在說些什麼。她看到他們的嘴形。是母音A、U、A、I——危險。突然之間,茉理單膝跪地。蹲在地上。
往前一看,虹川和蜃海反而站了起來。他們把手高舉過肩頭,臉上露出了緊張的表情。茉理看著他們的表情,倏地回頭一看。好幾支槍口正從極近的距離瞄準著她。茉理制止了松永的咆哮,站了起來。她和湯生再度碰面了。儘管不是她所希望的。
湯生的臉色不能說很健康。疲勞和懊惱的表情穿透意志的波動若隱若現。打一開始,茉理對他就沒有什麼好感,不過,她還真想慰問他一聲“你累了吧?”湯生慢慢地,以茉理也可以瞭解的正確發音開了口。
“我以一個紳士的身份並不想選擇從背後殺人的行動。可是,很遺憾的,遊戲的時間和青春的日子一定有結束的時候。”
“那麼,現在要開始做什麼遊戲?”
“你們的末日。”
這個不好笑的笑話正足以說明了湯生的失常。這個出色的精英份子成了二流的壞人,他本身也感覺到了這一點。湯生帶著不甚愉快的表情命令部下綁架茉理一行人。可是,除了茉理等人之外,他們還有同行者。把槍頂著茉理側腹的男人突然發出了慘叫聲。右腳踝被小狗狠狠咬住,銳利的牙齒刺了進去。
幾乎就在同時,虹川強烈的一擊決定揮在對方的下巴上,男人吭都沒吭一聲,倒在地上。這個時候,松永已經襲向第二個人的腳踝,它躲過了敵人的怒吼和猛踢,讓第三個的手背受了傷,以自由變換的速度不斷地立下戰果。
槍聲迴響。
倒下的不是虹川,而是工作人員。只見他抱著被射穿的右膝,滾倒在地上。其他的工作人員無視於鮮血淋漓,痛苦呻吟的同伴,一個個飛退開來,藏身在隱密處。他們抬頭看著樓上,把火線集中在隱約可見的人影上。如雨般的子彈射中了柱子,打碎了欄杆,四周漫起硝煙的味道。
三個日本人在勇敢的小狗帶領下,低著頭企圖逃離現場。他們知道樓上的人影就是先行到達機場的水池。看到日本人們想逃跑,一個工作人員對準了槍口。就在同時,一條準確的火線從樓上突刺而下,鮮血從工作人員的右手腕竄出。
“接下來才是大問題。二十對一是有點不利哪!”
在樓上重新握緊槍的水池耳邊傳來了像損壞的喇叭般的笑聲。
“哦——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水池的心臟加裝了厚重的裝甲——他的朋友這樣深信著。可是就算裝甲沒有破,也難免感受到了震動。一個令人難以相信的景象就在水池的眼前展開了。一個穿著中世紀甲冑的怪人跳進了恐怖份子的正中央,用甲冑彈回了槍彈,像暴風一樣襲捲而來。
“在這個世界上確實是有眼不見為淨的事情啊!”
水池感嘆不已,隨即動了起來。他避開了煙霧,壓低身子跑下了階梯。前方出現了人影。瞬間的緊張一下子就鬆懈了,水池終於和三個同伴會合了。虹川的說明化解了水池的疑問。
“那個怪物是船津忠巖的女兒?!”
連水池都不禁為之大吃一驚。
“那如果一開始就讓這個女兒當貼身保鏢的話,日本的黑幕或許還會健在呢!為什麼不這樣安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