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梵想到剛才滿腦的“去實驗樓看看”念頭,便點點頭。
“此物不屬於人間界,普通人看不見。”蕭語忽然把手心裡的蟲子扔到地上,踩了幾腳,沒有她料想到的汁液迸濺,只是極為細小的一聲碎裂聲音,黑色的綺蟲變成粉末,然後他有些疑問“為什麼你看得見?”
“我是普通人啊。”唐梵認為自己三觀正常,是長在紅旗下的哺乳人類。
“喂,你們在討論什麼?”沈年覺得這邊的兩個人把他和月耀完全忽略了,一開始的自顧自對話到現在的還是自顧自對話。
“沒什麼,”蕭語神色一鬆,轉頭對沈年說:“這兩位姑娘招著什麼了,晦氣那麼重?”
“似乎是筆仙,”沈年想想,說道:“玩過請仙的遊戲,筆仙沒有順利請回去,你看我這妹子,被折騰成這樣了。”他拉著沈月耀,指著她蒼白如紙的臉色。
蕭語皺著眉頭看著月耀,要求看了看她纏滿紅線的胳膊,然後又看了幾眼唐梵,最後悶聲坐在椅子上。
開口說:“這件事的始末說給我聽聽。”
唐梵覺得此人有點靠譜,雖說年紀似乎不靠譜,職業也挺不靠譜,性子似乎還是不靠譜,但是……她依舊不知原因地信任這個剛認識的人。整理了一下思緒,唐梵開始講述整個她所知道的的事情。
“五天前,在寢室裡,餘瓏和月耀玩了請筆仙的遊戲,後來請回去的時候,發生了一些事。首先是筆仙不肯離去,其實我看見她們交叉的手腕上有一雙蒼白的手死死按著,上去分開她們後,三天後就出事了……餘瓏跳樓死了,哦,那個樓,是白師大有名的鬼樓,據說每年都會死人……黃曉娟說這件事不會完,鬼樓還沒吃飽,然後是月耀胳膊上纏繞的紅線,,再者是我腦中不斷冒出來‘去鬼樓看看’的念頭,恩,就是你抓的那個蟲子吧。”她慢慢地講完,觀察對面男人的臉色。
他安安靜靜地支著下巴,眼神飄忽不定,覺察到唐梵的目光時,嘴角一掀,道:“其實有些麻煩,我說你們倒也真是閒,這種遊戲還玩得不亦樂乎啊。”
唐梵訥訥的不知道怎麼說好,其實如果不玩這個遊戲,是不是眼前的事就不會發生呢?那麼餘瓏就不會死了吧。
“筆仙一事倒是危害不大,”蕭語說道。
“啊?”唐梵一驚,筆仙危害不大?那餘瓏怎麼跳的樓?
蕭語點著月耀說:“她是被筆仙纏身,不過是個野仙而已,而你,”他忽然指著唐梵,道“你身上纏住的可是陰氣,白師大的鬼樓可比野仙難鬧,實驗樓存在時間長達九年,每年死個三四人,這得要多少冤魂。”他指腹點著桌面,想著什麼。
唐梵沒想到這件事這麼麻煩,聽這傢伙的口氣,似乎很難搞啊。“你的意思是,有兩個?”
蕭語默然地點頭,說:“野仙和陰鬼,野仙怎麼說也帶有一個‘仙’字,危害比起鬼怪來說要小一些。而你口中的餘瓏跳樓應該是鬼樓所致,和野仙關係不大。所以最要緊的,不是沈月耀,而是你,哦,對了,你叫什麼?”
“唐、唐梵,唐朝的唐,林字頭的梵。”她心裡雖然為月耀舒了一口氣,但是對自己的處境又有些害怕。不會吧,自己真的也要去做個十二米跳下來的西瓜?
蕭語忽然低頭在自己抽屜找了起來,拿出一個血紅色的掛飾,遞給月耀說:“你的事先壓一壓,帶著這個血石,可以暫時擺脫野仙的糾纏,你還是不要住在學校了,可以先去你大伯家住一陣。等我幫唐梵解決再來替你徹底消禍。”
當月耀聽見自己其實問題不大時,已經安下了心,但是知道唐梵的處境,她又開始擔心了,忍不住哀愁地看了唐梵一眼。
“放心,放心,有這麼個能人在,我肯定沒事。”唐梵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