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法,老夫要是幫你,你只有到南京看孝陵去了。”
“啊?”
劉守有嘴張的鴨蛋大,卻說不出話來。
一想是這個道理,錦衣衛雖說不是太監,但卻是天子親軍中的親軍,劉守有這個錦衣衛使算是半個家奴,錦衣衛使也是當年可以每天見皇帝的外臣之一,這些年雖然已經是東廠代奏,但隔三岔五的也能見著聖顏一回。
外臣之中,除了內閣諸閣老,怕是誰也沒有這種面子。
這樣的近臣,當然是皇帝自行任用,大臣是不好說什麼的,這也是皇帝的特權,誰插手進來,誰便是自尋死路。
就算張居正現在超凡的地位能跨過這條線,但對劉守有本人來說,絕非好事。
“下官就是瞧不慣張惟賢那張狂樣兒……”
劉守有最近被張惟賢擠的夠嗆,在錦衣衛裡說話已經漸漸沒有了市場,原本想請張居正幫手渡過難關,現在才明白過來,自己徹底想岔了。
“你若機靈,便一步步退回來,南北鎮撫都與他,各千戶都叫他去管,旗校們都叫他提調……反正你這個堂上官和金臺輪值只要不丟,將來總還有機會。”
第367章 城中
張居正說著劉守有的前途,卻是說著渾不相關的事情一般。
劉守有雖覺心寒,但也知道,張居正說的就是最好的辦法,若是自己抗爭,只怕死的更加難看。
錦衣衛官就是這樣,皇帝想用誰就用誰,不比其餘官職,外朝官員還有發聲的餘地,有一些官職,朝官們還會爭上一爭,若是下廷推,皇帝也只能接受朝官共推的結果。
“下官告辭了。”
劉守有還是有一點心不甘情不願,但也只得起身告辭。
張居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繼續又將頭俯向眼前的各種文書中去了。
……
……
劉守有告辭出來,看看時辰尚早,便是回錦衣衛大堂。
這裡在清季改成了刑部衙門,錦衣衛的詔獄也改成了刑部大獄,在此時,這裡卻是叫人聞風喪膽的所在。
哪怕是政治清明的隆慶和萬曆年間,東廠和錦衣衛的兇焰也不是常人能想象萬一。
有名望和清流士紳當然錦衣衛不會輕動,普通的商民,鄉紳,百姓,僧道之流,錦衣衛卻是可以隨意拿捕!
特別是在嘉靖年間,錦衣衛人數最多達到十六萬人,成為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衛!
那個時候,錦衣衛大都督陸炳是武官中的第一人,生封太保,也是武臣勳階中無可再高的殊榮,當時的陸炳,哪怕是國公與閣老也要讓他三分。
除了嚴家父子與徐階等少數人外,掌握權力最高的武臣,也就是陸炳一人了。
在陸炳的時代,錦衣衛第一次壓過天子家奴組成的東廠,天下之事,事無鉅細無不是錦衣衛掌握之中,陸炳說誰是忠臣,那自然便是忠,若說誰是奸逆,忠臣亦是奸逆了。
這樣的熏天權勢就在二十多年前,現在,已經風吹雨打去了。
帶著滿肚皮的心事,劉守有回到都堂之中,穿過儀門時,遠遠就看到都堂之中站了滿滿當當一下的人。
走近細看,卻是張惟賢在勾當公事。
這個青年後生,一反此前在錦衣衛散財童子的模樣,該管之事,毫不含糊,竟是有幾分殺伐果決的味道出來了。
“羅三通,我叫你去查的案子,你辦的怎麼樣了?”
羅三通是錦衣衛的老人,世家出身,也是劉守有的親信之一,張惟賢喝問時,聲調不高不低,既不刻意壓迫,也不因羅三通的千戶和掌印指揮心腹的身份稍假辭色。
“嘿嘿。”
羅三通先冷笑一聲,看看四周旁人,接著才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