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石精糧,米麥隨意,每季有布匹,鞋襪等物發放,郭宇就是一個光棍,領實物不如領銀子,每月改折支二兩白銀,年俸收入,接近百兩。
這個收入,與遼鎮混的好的把總或千總武官差不離,他知足了。
“黑子,銀子還要省著花。”麻登雲攬住郭宇的肩膀,推心置腹的道:“我們在遼鎮不一定三五年就走,就算大帥回京,可能也會有不少留在遼陽,一路過來,我看不少遼鎮的人都過的不差,營兵千總以上,衛所指揮一級,都有千畝以上的良田,少說幾百的軍戶種地。我們的俸祿雖不低,也要為將來做些打算……遼陽的地價我都問過了,水田十兩左右,旱田四兩,你算算自己一年剩下多少,夠買多少地的?你將來總要娶妻生子,要多想想!”
這話雖說的市儈,郭宇十分不樂意聽,見張豬兒微微點頭,也就不好當面痛駁,只含糊道:“入你孃的老麻,這年紀就想這麼遠,老子沒有這些心機,大碗喝酒大塊吃肉過的痛快才是最要緊的。再說現在這日子,當年在京是破落戶是哪敢想?老麻你自己說說,你入舍人營前,說是家裡是世職的京衛百戶,也是小舍人,你一年能吃幾回肉?”
他們三人,都是京衛子弟出身,要不是家境破落,當初又怎麼想起去舍人營裡折騰?再怎麼困苦也沒有被開革,而是挺了過來?比起艱苦的訓練,窮困更使人意志消沉,更加的難捱。
“得得,我也就是勸你平時儉省些……”麻登雲確實有羨慕遼鎮將領的小心思,看到人家坐擁良田和佃農一樣的軍戶,任憑使喚,不心動也是假的。但遼陽鎮對軍人心理十分注意,一切不團結和散佈混亂思想的人,都會受到嚴厲的處罰,他的話要是被人當成事彙報上去,也是一場不大不小的麻煩。
再者說,他也沒有自外的心思,除了一些極端的人渣之外,人還是有感恩之心的,團體歸屬感也很重要,所以麻登雲羨慕歸羨慕,投靠遼鎮叛離團體的心思,倒還真是沒有。
“老郭,你可來了,等你半天了。”
安定門是遼陽南門,擁有敵臺和高大的城樓,轉角處還有箭樓,垛口林立,有箭孔和炮垛,城中有大將軍和二將軍炮,也有盞口炮,此時都放在城上,用稻草編成的炮衣蓋著。
如果是平時,這些金貴的傢伙都是藏在城樓裡頭,前一陣遼陽遇警,城裡所有的火炮都被放在炮位上,現在警訊雖然解除,大炮還並沒有歸位。
在城樓下的正下方,就在城門附近,一個面色白皙,長相十分俊秀的青年正向郭宇叫嚷著,和郭宇等人一樣,這人也是穿著作訓服,所以尤其顯的長身玉立,身形頎長。
在他向郭宇叫嚷的時候,有不少路過的婦人偷眼打量著這個十分漂亮的青年軍人。
“這廝就是朱尚駿,原本是撫寧侯安排在我們營裡的釘子,後來算是從了我們大帥。”郭宇一邊大聲答應著,一邊向張豬兒和麻登雲解釋對方的來歷。
第375章 城外
張豬兒也聽說過朱尚駿,麻登雲更熟,當下小聲笑道:“他是我的文化訓導官,郭黑子,他和你是兩個型別,你是能武不能文,他是文比武強得多,你們倆怎麼認識的?”
“瞎,你少瞎打聽……”
郭宇和朱尚駿認識的經過就是源自安定門外的叫樊樓的酒樓,兩人因為爭一個陪酒女人爭執起來,當時都穿的便服,差點打架,當然,朱尚駿要是和郭宇動手,一準一個死,好在爭吵過程中明白了互相的身份,也都暗道一聲好險……遼陽鎮的軍官因為這事兒打起來,兩人沒準都得吃四十軍棍加十天單人禁閉,軍法官那裡可不會和他們講交情情面。
“好了,一人一匹馬。”
四人匯合在一起,朱尚駿一人牽引著幾匹戰馬,還有騎弓和箭矢,他對其餘三人笑道:“我們大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