輛車,蘇紫千坐在第二輛車上,幾個陷陣營將領親自趕車,柳杏林一進馬車,果然倒頭就睡,讓柳咬咬鬆了口氣。
柳杏林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等到醒來,車馬早已出城,和等候在鄂城之外山口的陷陣營親兵匯合,駛出百里地了。
木已成舟,柳杏林也無可奈何,揉著微微發疼的太陽穴,苦笑著一路跟到了天南。
他在得知一切時,也沒怨怪柳咬咬,卻第一時間用君珂私下給他的方式,傳出了訊息。
疾行三日到天南,寶梵城的刑臺上已經又滾落了幾顆大好頭顱,常倩憐氣焰囂張,命手下把守住了所有關卡道口,天南固然是嚴陣以待,便是一路趕路過來,茶館酒肆,時不時都聽到各種不堪入耳議論。
柳杏林自然憤怒,柳咬咬不過冷笑聽著。
“世人爬高踩低,由來已久。”她道,“等到常倩憐的腦袋滾落在他們腳下,他們也會如此譏嘲她,並立即讚美我的。”
第四日晨間,到了離天南最近的烏楊莊,烏楊莊靠近烏山,曾經是西鄂南部最大的煤窯,之後煤礦挖盡,昔日繁華的小鎮漸漸便零落,只剩下不過數十人的小莊子,柳咬咬在村外,看看發黑的、凸凹不平的地面,隨即下令全軍在此休息。
她這次潛行出鄂城,為了輕車簡從不驚動任何人,只帶了一萬陷陣營士兵,而常倩憐已經號稱麾下十萬之眾,柳杏林曾經為此擔心,勸妻子不要如此冒險,昔日東堂名將之後只是輕描淡寫彈彈指甲,道:“戰爭從來不以人數定輸贏,一萬人啊,對付一個沒上過戰場的常倩憐,她好有面子。”
此刻柳杏林再次大惑不解——緊趕慢趕最快速度趕到天南,就是為了快點解決天南的逆案,怎麼在這節骨眼上停了下來?
柳咬咬卻在抬頭看天色,最近西鄂進入了雨季,全西鄂大部分有雨,地面溼滑一片,尤其這裡的地面,摻雜著煤泥,更加無法下腳。
“今晚應該還有一場雨。”她喃喃道。
陷陣營進入烏楊莊,給柳氏夫妻安排宿處,莊內的漢子驚得四散逃竄,陷陣營揮刀去追,還是跑漏了幾個。
“這些人不要看守住麼?”柳杏林也隱約知道一點封鎖訊息的重要性,忍不住問,“天南常倩憐近在咫尺,被她得了訊息,咱們困在這山谷裡,怕是要糟,怎麼今天陷陣營連幾十個人都控制不住?”
柳咬咬邪邪一笑,“這附近可沒良田,開山採礦,野獸也有限,住在這裡有什麼活路?還留在這裡的,十有八九是探子,可不是普通百姓。”
“那更要抓住他們呀。”柳先生越聽越不明白,“不然常倩憐不就知道了?”
“知道才好。”大肚子柳咬咬伸個懶腰,悠哉悠哉地去喝她的熱湯了,留下柳杏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摸不著也不摸了,反正老婆總是英明的,聽老婆就對了。
逃開的莊稼漢,果然將訊息傳了出去,常倩憐得了訊息,喜不自勝,“柳咬咬輕車簡從來了?哈哈,果然天助我也!”
“在烏楊莊?那裡地形逼仄,進退不便,柳咬咬號稱出身不凡,軍事名家之後,這紮營地可選得不怎麼樣。”
“蘇紫千果然在他們身邊?太好了,我就知道她能行!嗯,估計現在還不方便下手,等到我一開戰,有的是機會。”
“小心些?知道,本王向來心思周密審慎……嗯,對方兵力多少?一萬?”
“豈有此理,柳咬咬欺人太甚!只帶一萬兵對上天南,以為我常氏麾下無人嗎?”
“今夜不宜出兵?你懂兵還是我懂兵?他們遠道而來,長途奔襲,此刻定然力竭,不趁此時他們立足未穩動手,難道還等他們緩過氣來?”
“今夜出兵!我要殺了柳咬咬,脫離堯國,宣佈西鄂恢復國制,寧可戰死也永不仰人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