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任瑤岸能拖得多久,接下來又有何打算。好在目前不過半月,就算她又想拿二人回去,也不會出了中土之境。
教坊殘存之人七零八落,他那日所承諾的,竟一個也未做到。到底如何才能將他們全部找到、救出?
越想下去,心口越疼。頭也痛得幾欲炸裂,他已無力牽馬,只是任馬帶著他信步亂逛,迷迷糊糊間他身子一輕,竟墜了下去,滾落了兩圈,撞在了一棵大樹上。
連日損耗,虛虧太多。又兼憂思過度,席不暇暖。他昏昏沉沉中彷彿知道自己墮馬,卻連一根手指都無力抬起,只在模糊中看著那馬漸漸走遠…
再醒來時,眼前景象已大不相同。
身下是柔軟的床鋪,鼻尖是清幽的藥香。他側頭望向窗外,正是落日熔金的黃昏之時。暮靄沉沉,暮雲靉靆,偶爾路過一隻昏鴉,也是不緊不慢的劃過。
是顧襄嗎?他尋思著,這般待遇,總不會是敵人吧…
這時,門口響起了一串腳步聲,他條件反射般地去腰間摸佩劍,卻落了個空,來人已經走進。
白羽飛髻,雙劍背插,卻是路白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