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護送信使來的侍衛見狀,趕緊跪倒於地,哭奏道:“啟稟陛下,陳賊吊眼四日前突然出現在泥沽,打敗了守軍。然後駕駛小船沿桑乾河逆流而上,接著棄船登岸,直撲通州。他的兵馬有兩萬多人,各地,各地沒有足夠人手抵擋!”
“兩萬人?!”忽必烈的手一鬆,身體軟軟向後跌去。此番南下,他幾乎抽空了拱衛京畿的兵馬。留在涿州大營和大都城內的兵馬加在一起不過兩萬之數。真金太子拿兩萬不曾上過戰場的新兵與陳吊眼的兩萬精銳破虜軍作戰,根本沒有獲勝的希望。
而此刻,唯一可能保衛大都的呼圖特穆爾正在北方掃蕩殘匪。即便他聞訊星夜回援,到達大都城外也得在半個月之後。
“陛下!”月赤徹兒伸手攙扶住忽必烈,心痛地喊道。大都城不能丟,丟了大都,則天下英雄都會恥笑忽必烈無能,大元朝對各地豪傑從此更沒號召力。草原、河北、山東、河西,所有地方都會叛亂。包括原來忠心耿耿的老臣,他們也會為自己的將來打算。
英雄只會追隨最強者,這是草原法則,並非忽必烈本身所能更改。
“傳令三軍,火速收兵北上!”背靠著月赤徹兒,忽必烈無力地命令。說完,他的目光轉向了北方,再不回頭。
北方,天下第一名都城外。
“宋!”“陳!”無數面戰旗藉著陽光,躍出地平線。
………
“文丞相大獲全勝了啊!”泉州皇宮,幼帝趙昺百無聊賴地翻著報紙。連日來,報紙上刊載的都是元軍被勝利逼退的訊息。最北方,陳吊眼將軍已經攻破大都的外城,正向皇城推進。而令人揪心的江西南路,伯顏與鄒洬酣戰之時,卻被蕭明哲、楊曉榮和起義將領夏良佐抄了後路。
伯顏只能退過江北,否則,一定會被鄒洬和蕭明哲包圍在江西,死無葬身之地。伯顏退後,大宋疆土可推進到荊湖南北,除了川中和兩淮之外的大部分故土將被光復。
這是天大的好訊息,可趙昺卻無法使自己高興起來。
“是啊,直搗黃龍府啊。陛下還京,指日可待!”趙朔笑著回答。
泉州城已經變成了歡樂的海洋,皇城外,百姓們的歡呼聲一浪浪穿過玻璃窗,衝擊著趙昺的耳朵。
“嗯!”幼帝趙昺點點頭,不做任何評價。此戰之後,文天祥威望更高。無論破虜軍收復多少失地,如畫江山,永遠不屬於趙家了。
“難道陛下不開心麼?”小太監樂清揚弓著身子試探。
“朕開心,如何?不開心,又能如何?”趙昺苦笑道。現在的他雖然沒有失去人身自由,卻失去了所有權柄。除了偶爾象徵性地用一用玉璽外,在眾人眼裡,幾乎與普通人家的孩子沒任何差別。
“依臣之見,一切才剛剛開始!”樂清揚詭秘地笑了笑,手指間露出幾點寒光。
尾聲
“吊眼,你看到了麼,咱們的戰旗又插回大都了。這回,再沒人能讓你撤離!”文天祥走上皇城,把一面千瘡百孔的長城明月旗再度插在了城頭上。
時隔八年餘,破虜軍第二師戰旗又插回大都,無數老兵心潮澎湃,望著戰旗,熱淚盈眶。
“華夏必興!”宮牆下,百姓們齊聲歡呼。從今天起,他們再不是四等奴隸,他們也許隸屬於不同的民族,但在中華大地上,他們的肩膀從此一樣高矮。
“丞相,丞相!”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擠出人群,拼命湧向文天祥站立的城樓。負責護衛的破虜軍士兵手疾,衝上前攔住了他的腳步。
“我要見丞相,第二師士兵要見丞相”乞丐瘋狂地喊道,襤褸的衣衫下,露出令人恐怖的疤痕。
“又是個瘋子!”圍觀的百姓厭惡地議論。自從破虜軍再度兵臨大都城後,每天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