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喝喝奶茶聊聊天,猛然覺得月赤徹爾的話非常有道理。比起父子親情來,與真金的政見爭執的確微不足道。反正這山河最終還要落到真金手上,不如現在就多給他一些嘗試自己治政理念的機會。
想到這,忽必烈低聲問:“太子說盧世榮等人強逼百姓遷徙,藉此斂財。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太子當初不該答應,如今,卻不該反悔!”月赤徹爾抬起頭,大聲回答。作為忽必烈的怯薛,本身就有為皇帝提建議的職責。盧世榮等人把貧苦之家趕出大都,強遷周邊富戶入城的舉動鬧得天怒人怨,即便忽必烈不問,他也想找合適機會參幾個漢臣一本。
“你坐,詳細說來!”忽必烈用腳踢過一張羊皮矮凳,低聲命令。呼圖特穆爾曾經說過月赤徹爾、完澤等年青怯薛有才幹,今天他正好借這個機會考教一下月赤徹爾的才幹到底高到什麼地步。
“太子殿下當初為了籌集銀兩,慶賀陛下凱旋,才不得不答應了盧世榮的請求。雖然此舉為國庫籌集了大筆銀兩,卻寒了中書省百姓的心。這裡的百姓先跟著大遼,再跟著大金,然後歸屬於咱大元,對南朝本不留戀。寒了心後,難免會被文賊的花言巧語給打動!”月赤徹爾非常有條理地分析盧世榮過度盤剝百姓帶來的害處。抬頭看了看忽必烈的臉色,又繼續補充道:“但此事,朝武百官,還有蒙古王公大臣參與者甚多,如今人人想從買賣地產中獲利。如果突然把遷徙百姓的事情停下來,反而會引起大禍!”
“嗯!”忽必烈捋著鬍鬚,非常高興地打量坐在自己面前矮凳上的怯薛長。雖然他不贊同月赤徹爾的某些觀點,但對方最後那句“參與者甚多”的分析,的確說到了點子上。
也許是因為盧世榮狡詐,也許是因為蒙古那顏們自己貪婪。強遷百姓這件事情從最初開始,就涉及了很多人的利益。太子真金把罪責都歸咎到幾個發起者頭上,考慮得實在太簡單。這件事情必須進行到底,即便底下有再多哭聲都無法停下來。從大元朝的國庫考慮需要忽必烈堅持,從穩定蒙古王公貴族的角度也需忽必烈堅持。
“但臣也有一個辦法可以既給國庫增加收入,也能挽回一部分民心!”月赤徹爾見忽必烈沒有發怒,試探著建議。
“說出來,朕聽聽你的辦法是否可行!”忽必烈笑著鼓勵。
“盧世榮為了彌補國庫虧空而不擇手段,表面上對陛下忠心耿耿,實際上卻是國賊、蠢蟲!郭守敬借天象欺騙朝廷,也有欺君之罪。但天象無常,也許其所言未必是虛。至於趙秉溫麼,他是為了彌補修城虧空,被逼無奈而己。不過他們三個人都是漢臣,受他們害的也都是女真、契丹和漢人百姓,所以失去家園的百姓即便罵,也應該罵那些矇蔽皇上的漢臣,不該把過錯歸咎到咱蒙古人和陛下頭上!”月赤徹爾開口,就把矛盾引到了朝中群臣族系之爭上。這本來是忽必烈最不愛聽的話題,從月赤徹爾嘴裡說出來,卻絲毫沒引起他的不快。
“小臣聽說盧世榮為國理財不到兩年,家資己過百萬。而如今各地物價飛漲,交鈔己經不可再用。可見其非但辜負了陛下的重託,而且貪贓枉法!朝廷中很多御史都曾上本參他,包括一些色目人,都向皇上遞過摺子!”這幾句話說得語無倫次,忽必烈聽了之後心裡卻亮堂堂的,彷彿有人在眼前點了一萬根蠟燭般。
“如卿之言,你是說物價飛漲,交鈔如紙的原因是朝有奸佞了?”忽必烈點點頭,不動聲色地問。
“陛下聖明!”月赤徹爾大聲回答。
“臣子佞,陛下聖!”這句話是古今不易的真理,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