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顏大軍在某處渡江幾天後,情報才能讓江南西路的細作收集到。待把情報送到福州,北元兵馬早過完了。
“末將失職,請大人責罰!”陳子敬以為大都督對他的工作不滿,歉意地回答。
“不是你的責任,諜報司能做到這一步,己經不容易!”文天祥信手將陳子敬拉過來,指著地圖說道:“再加派些人手去鄂州,混雜在逃難的百姓間。有情報優先送給鳳叔,讓他隨機應變l”
“是!”陳子敬大聲答應著,心中又犯了難。蒙古軍名聲赫赫,大軍所過之處,能跑的人全跑了。眼下鄂州幾乎是座兵營,哪裡有百姓肯向那個地方逃。正猶豫的時候,聽見文天祥補充道:“伯顏與其他蒙古將領不同,他的兵馬軍紀很嚴格,很少去騷擾百姓。當年我被他強行扣在軍中的時候,常跟他辯論大宋國運是否完結。那時觀點雖然可笑,但可以看出來,他漢學修養很深,也很懂得如何爭取民心!”
“我試一下,從各地給蒙古軍運糧隊伍中安排些人手!”陳子敬低聲應道。
“給鄒都督下一道令,兩江參與圍攻達春的各路民軍先別忙著轉為警備隊,民軍向江南西路集結,在各條要道上修築水泥堡壘!”文天祥想了想,又發出一道命令。
江南西路的山川眾多,與荊湖南、北兩路交界處,分別有羅霄山脈,慕阜山脈,除了臨江一角,可供騎兵大規模調動的道路不多。如果在關鍵路口用水泥快速修築要塞,元軍的動作就會遲緩很多,戰馬的機動優勢就不再那麼明顯。
“是!”曾寰答應一聲,快速將文天祥的命令細化、安排下去。從士兵戰鬥能力來看,如今的破虜軍士兵與蒙古武士之間相差不大,破虜軍在武器上還佔有優勢。但老兵數量上看,破虜軍的劣勢就很明顯了。鄒漢和張唐摩下的第一師剛剛打完一場惡戰,還沒來得及修整補充。陳吊眼和李興摩下的第二師有一半在江北,一邊要留在兩浙,整理、彈壓地方,讓這塊號稱魚米之鄉的土地儘快恢復火力。如今大都督府摩下唯一建制完整、戰鬥力亦可一提的就是第三師,但他們還要守著廣南東、西兩路,隨時準備應對雲南和荊湖兩個方向的進攻。
有人曾經提出過從許夫人摩下的警備軍抽調一部分兵馬出來組建第四師的設想,但邵武軍校和指揮學院這兩家提供低、高階軍官的地方,短時間卻培養不出那麼多將領來,大都督府的新式軍械供應和糧草供給也跟不上。
綜合這種情況,與伯顏交戰初期採取守勢己經是必然。只是對於擅長捕捉戰機的伯顏來說,防守無疑是最拙劣的對策。
“把起義的新附軍兵馬挑揀、整編為三個標,不能和不願繼續留在軍中的按破虜軍標準發兩年館銀,準他們回家。留下來的,給肖鳴哲和楊曉榮送去做預備隊。至於怎麼訓練新兵,怎麼把這些新附軍弟兄變成主力,請肖、楊兩位自行安排!”
“啊!”大夥都被文天祥的命令嚇了一跳。起義的新附軍是碗熱湯,誰都難以消化下。
幾個主要將領文天祥都己經見過,張直和孔威兩個願意留在軍中,己經同摩下有意從軍的將領去邵武指揮學院和軍校培訓。而起義最大功臣武忠卻執意要棄軍從商,文天祥留也留不住,只好以大都督的名義給了他三萬枚銀幣做資金,由他去了。將領們走了以後,留下的無主士兵有三萬多,這些士兵訓練程度和單兵作戰能力比民軍略高,但戰鬥意志卻連民軍都不如。民軍擅長打順風仗,敗了則手足無措。新附軍士兵們一旦打了敗仗,往往成群結隊的投降,根本沒有一點廉恥之心。
文天祥知道大夥看不起新附軍,在他心底對只會欺壓百姓的兵痞們也沒什麼好印象。但想想文忠那個時代,土匪、偽軍被八路整訓幾個月,照樣可以悍不畏死,破虜軍目前的形勢,無疑比文忠那個時代好得多,至少有了一個大後方可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