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階軍官都定期去軍官教導隊去培訓,由專人講解戰術、軍略和為何而戰的道理。普通士兵則在人的指導下,學習識字,書寫。
有些革新措施的推廣,則依靠其背後鉅額的利潤。如利用水利傳動裝置的大型作坊、工廠。為了給部隊籌集到足夠的資金,丞相府從破虜軍輜重營抽調好手,專門成立了一個科技部,負責將一些軍中使用的裝置改為民用,並將一些在邵武製造的新鮮裝置改進,推廣。
有些革新措施,則依靠鐵腕手段去開拓,打下福州的第二天,文天祥下令拆除了福建北部,建寧、福州、邵武等地的一切大宋或北元設立厘卡,在破虜軍控制地區,實行了一稅制。所有在破虜軍控制地區的貨物,只要到指定部門交一次印花稅,即可通行。其他各地不再徵稅。所有交給官府的田賦也被廢除。包括分給百姓的官田,也不收分毫。
霹靂般的革新手段,讓所有人目瞪口呆。人們議論,不解,甚至非議。就連對文天祥一向支援的陳龍復和鄒洬,在清晨例會碰頭時,轉彎抹角地提醒文天祥,讓他注意天下人的議論,和朝廷方面的反應。
“如果我們堅持原來的制度,能拯救這個國家麼?”文天祥在文武官員面前問道,聲音低沉而蒼涼。
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大宋因什麼而走到這步,公認的結論是,謝太后昏聵,賈似道誤國。但為什麼這個國家百餘年來,執掌朝政的除了秦檜就是賈似道之流,沒產生一個趙普、寇準那樣的名相,這個問題沒人能解釋。
“如果大宋還在太平盛世,我慢慢告訴大家,甚至寫一本書來,說明我為什麼要這樣做。而現在,我們時間不多,請大家再相信我一次!”文天祥見大夥不說話,鄭重地說道,目光中除了企盼,還有信任。
如果遵循原來的道路已經被失敗的先例而證明,就必須改變,否則就無法在這次殘酷的民族競爭中獲勝。
“可丞相,天下…”陳龍復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把溜到嘴邊的話說出來,文天祥的一些革新措施,已經觸犯了當地很多豪門的利益。大批佃戶在破虜軍的主持下分到了無主之田,大量流民被招募到破虜軍的工廠裡做工,導致福建北部的大戶豪強的土地沒有足夠人手租種,地租一降再降。很多拿了東家銀子的無賴文人已經開始私下活動,寫來批判文天祥的這些舉措。
“天下悠悠之口是麼!”文天祥笑著拍拍自己的光頭,“我們做了這麼多不合時宜的事,此刻才注意天下悠悠之口,不已經晚了麼。百姓們得到了實惠,自然明白誰是真正的對他們好,聖人之意是讓百姓豐衣足食,而不是讓他們為了一個虛名而捱餓!”
“如果得了虛名,而丟了天下,我破虜軍和那些只會耍嘴皮子功夫的腐儒也差不多了。那些人,他們不閒累,讓他們說去吧。惹急了老子,大耳括子抽過去,包證他們乖乖閉上嘴巴!”張唐站起來,甕聲甕氣地說道。
他對文天祥佩服的五體投地,基本上文天祥說什麼,他做什麼,絕對不說二話。但要是誰對文天祥不客氣,張唐會第一個衝出來跟他拼命。
“就是,這些沒良心的東西,除了罵街,他們會幹什麼。廉恥二字都不知道,一個個還把自己當個大爺似的。你越理會他們,他們越不知道自己的斤兩!”李興在一旁附和,現在他也是獨領一標人馬的大將了,可說出的話,江湖氣息依然很重。
他不在乎別人說什麼,當年起步捍衛大宋,就讓他深刻認識到了那些自以為“見識卓絕”的文人無賴嘴臉。當他投降北元時,更看到了那些原來信誓旦旦的“忠義之士”,如何在蒙古人面前為主子歌功頌德。文人無恥起來,要比武將厲害得多,花樣也齊全得多。
“只是眾口鑠金,積毀銷骨!”鄒洬插了句老成之言。文天祥現在的步伐,走得與大宋傳統越來越遠。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