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二叔去賭,全力去陪著文丞相,賭一賭華夏國運。而我,退回流求(臺灣)去,守著祖宗的基業。一面給你們守著這個家,一面尋求向西南發展的機會。將來無論是成是敗,你參與過,可以無悔。而我守住了這個家業,也給祖宗有了交代!”
“是,爹,孩兒明白!”蘇剛對著父親躬身施禮。一瞬間,他明白做事時而果斷,時而猶豫不絕的父親的全部苦衷。
無論心中如何想著華夏,如果想著為國出力。父親都不得不將家族利益放到第一位上,這是他的責任,也是一些世家大族的傳統。正是這種傳統,才使得一些世家大族,經歷無數個亂世後,卻依然能保持住血脈綿延。
而自己和父親不同,作為長子,自己的任務是開拓。在血雨腥風中,打出一片更大的天地出來。
這是家族長子的責任,從出生那一天,已經揹負上了。不能逃,亦逃不掉。
光明之城 (三)
光明之城(三)
關於未來如何,建武(昌)軍統軍萬戶武忠,可沒想得那麼長遠。實際上,自從破虜軍成功將頁特密實部圍殲那一刻起,這位擁兵兩萬的地方軍閥就在幕僚的建議下,堅定執行了“中立”路線。所以,當麾下將領快馬來報,說廣昌守軍經過浴血奮戰,將越境的數千文賊人馬全部擊潰時,武忠接過戰報,看都沒看就把它當著屬下的面扔進了垃圾筐。
不用問,武忠也知道廣昌守軍,“血戰”之後,沒有任何傷亡。也不用問,從守城的千夫長到下邊的牌頭,都斬獲甚多。並且相當一部分戰利品都是大元交鈔。
但武忠不打算拆穿麾下這些伎倆。這種欺上瞞下的手法,在他還是大宋廂軍將領時,已經玩爛了,不新鮮。為了自身安危和弟兄們的“錢程”,他還必須繼續要玩下去,直到戰局明朗化,北元與破虜軍明顯分出勝負那一天。
出於自身利益考慮,他不希望達春儘快獲勝。非但他自己如此,私下裡,武忠透過師爺蘇燦的渠道肯定,差不多整個江南的新附軍將領,都抱著這種想法。有些文職幕僚們相互之間交往的信件中,甚至不避諱地強調了“坐山觀虎鬥”的觀點。
達春快速消滅破虜軍,不附合大夥的利益。去除每月從走私貿易獲得的好處和過往商人們的孝敬不說,為自身生存考慮,新附軍的將領們就不希望大元將殘宋儘快消滅掉。
新附軍戰鬥力低下,帶兵將領又多出身於宋朝廂軍。忽必烈一直就存著將這支留著沒有絲毫用途,並且隨時會有兵變危險的包袱拋棄掉的打算。但基於殘宋沒有完全消滅,仍需要收買人心的考慮,一直遲遲沒有動手。如果達春順利解決殘宋,江南四十萬新附軍就面臨著解散的危險,數千員武將和幕僚就要回家當富家翁。在手中沒兵可持的情況下,他們不過是富裕起來的四等人。搜刮了半輩子積累下來的財產,有可能轉眼落入蒙古貴族的腰包,或者成為色目收稅官的貢獻。
憑藉過去的從政經驗,武忠亦不過分看好破虜軍。大宋丞相文武雙全,這點大家都看在眼裡。但以大宋朝的特色,越是文武雙全的人,越容易被剝奪權力,甚至喪命於莫須有的罪名之下。自杯酒釋兵權以來,宋朝文人的地位一向就高於武將。所以文官們向來把帶兵的同僚當做另類,而不是他們其中的一員。而對於能打仗又會吟詩的武將,則視作對整個文官階層的威脅。對付威脅,官員自有一套對付的手段。可以讓嶽武穆輕而易舉的掉腦袋,也可以讓韓世忠等人順從地靠邊站,甚至對於辛棄疾這種潛在的威脅者,也保持足夠的警惕讓他一輩子再也統不了兵。
武忠可以肯定,隨著行朝漸漸立穩腳跟,朝中官員們首先想到的就是,將文天祥的兵權剝奪。這是幕後無數雙手團結起來的力量,文天祥根本沒力氣抵禦。至於剝奪了文天祥軍權後,其他人帶不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