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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們幾個聽你的!”

“還是那句話,眼光放長遠,大局為重。無論漢人和色目人怎麼受寵,天下不還是咱蒙古人的。只要平了殘宋,就不必在乎一時得失。咱們跟著陛下享福的日子長著呢,別跟那些漢人一般見識。他們不過是陛下手裡的棋子,等下完了滅宋這盤棋,該收,也就收了!”伯顏看著呼圖特穆爾的眼睛,以極其認真的表情告誡道。“這次殘宋突然崛起,是我大元立國以來,少有的一道坎。咱們必須整合一切力量,幫陛下把這個坎走過去。短時間受些委屈,吃些小虧,也就認了。過幾天我就要奉命北巡,檢查陝、甘兩省防務,並試著跟海都等人聯絡,看能不能先把北方安頓住。朝庭裡的一切,就仰仗糊塗兄等。切記,漢人雖然奸詐,卻膽小怕事,不會給朝廷帶來大禍患。而阿合馬等人,卻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提防。這些色目人,只要有錢,沒什麼不能賣的!”

“糊塗兄清楚了,伯顏你儘管放心!”呼圖特穆爾叫著自己的綽號,信誓旦旦地保證道。他終於明白了自己和伯顏在智慧之上的差距,發誓要在伯顏北巡時,替他守住大後方。

伯顏說得好,大夥都是蒙古人。只要天下在蒙古人手裡,整個族群就能得到最大利益。與族群利益來比,那些意氣之爭,官場沉浮,不過是一場春花,雨落後,也就謝了。有沒有收益,還在最後的果實上。

細雨過後,殘花落盡。

漢軍前都元帥劉深府,兩雙鐵靴踏過落紅滿地的小徑。平宋都元帥張弘範和待罪在家的劉深並肩走在花園中,一邊欣賞最後的春色,一邊探討著對宋用兵的心得。

“劉兄,你剛才說,宋軍那邊,有鋼弩、手雷、火炮三種利器,殺人於百步之外。劉兄與殘宋周旋了那麼久,可曾想到什麼克敵之良策?”張弘範低聲問道,抬手,折了一枝細柳,舉在眼前細細觀賞。

“敗軍之將,哪還敢空言誤人。幾次戰事經過,方才我都與你詳細說了。若論用兵,愚兄自問沒什麼錯誤。但器械不如人,運勢亦不如人,所有苦果,只要一個人吞了!”劉深苦笑了一聲,訕訕地說道。雖然忽必烈沒有治他的罪,但憑藉對政治的敏銳嗅覺,劉深本能地感覺到了自己前途的不妙。心情低落,對前線的事情,也提不起太多興趣。

張弘範笑了笑,手臂輕揮,幾朵新葉順著樹枝向半空飛去。“有道是,花開花落自有時,只賴東風回顧。劉兄何必這麼消沉,陛下此刻降罪於你,不過是給人看看。忍得一時寂寞,待小弟平了宋歸來,自會在陛下面前保你。我大元兵鋒正盛,四下還有安南、緬甸、倭、天竺等國未臣服,劉兄還憂沒機會領兵,東山再起不成!”

“只怕是東君未顧,已經被風雨所折。朝來寒雨晚來風啊!弘範,你的好心我領了,此番帶兵近五十萬,陛下等於把半個山河交到了你手上。一定徐徐圖之,文武兩策並用。切忌不可一時急躁,試圖靖功於一役!”劉深笑了笑,非常認真地回應。他與張弘範都出身於漢軍世侯之家,自幼交好。彼此之間情義素來厚重,有話也不怎麼藏私。

“董大人所獻文武兩策,雖然高明,可朝廷未必肯認真執行。這武策,我在前線,自可依照劉兄叮囑來做,而文策,沒有人監督,估計用不了多久,阿合馬大人就得把它變了味道。況且仁政見效慢,陛下未必等得及。即使陛下願意等,戶部也等不了!”

張弘範見劉深說得鄭重,乾脆實話實說。行軍打仗是他的本行,他有把握控制好整個戰役的節奏。但安撫地方的事,卻不取決於他。

“那倒也是,收不上稅來,北方的將士也不答應。如果不能為百姓謀福,賢弟此去,盡力少做些殺孽吧。愚兄在家呆了幾個月,反省平日所為,好生後悔!”

“我軍百萬戰旗紅,俱是江南女兒血!”張弘範輕輕吟了一句,“兵兇戰危,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