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廢物。對於廢物,蒙古人通常是處理得極其利落的。就像投降了北元的宋恭帝和謝太后,當他們失去了招撫地方的效果後,迅速被元庭拋棄,封號一降再降,眼看就要變成庶民了。
想到范文虎可能死到臨頭都會稀裡糊塗上路,大夥又跟著惋惜了一回。文丞相說得好,在大多數蒙古人眼裡,無論北方漢人也好,南方漢人也罷,無論張弘範也好,范文虎也罷,不過都是可供驅使得鷹犬,沒有用時,自然要殺了下酒。很多漢人自己覺得北元代宋不過是改元換代,急著在亂世中撈取功名。其實,你自做多情貼上去,高叫‘我朝武功,天下無敵’並以此為榮,人家卻根本沒把你當成同類,到頭來不過是一場悲哀的笑話。
聽到這些議論,李興輕輕地嘆了口氣。當年,自己何嘗不是另個范文虎,總以為大宋朝廷貪腐,可以成為投靠外敵的理由。經歷的很多事情後才明白,大宋貪腐,可以成為自己造反的理由,卻不能相信外敵的力量可以解決這些痼疾。因為那些外來力量進入時,帶來的只有災難。
蕭明哲心細,聽到李興的嘆息聲,知道大夥不小心戳到了他心中的痛。輕輕咳嗽一聲,壓住眾人的話,笑著問道:“兩浙的新附軍已經沒有力量南下,但福建那邊戰況卻不知道進行得如何。所以我打算帶一部分兄弟先走,李兄以為如何?”
“儘管去,我能起身後便跟來!”李興非常痛快地答道,猛然意識到由於風雨所阻,的確已經多日收到大都督府送來的戰報。想了想,鄭重地補充道:“我的第四標,留兩營弟兄看守俘虜,保護彩號。剩下的人馬你都帶走,范文虎戰敗的訊息一傳開,達春老賊怕是會狗急跳牆!”
“兩個營,會不會太少?”蕭明哲有些猶豫。留守福建的兵力不多,第二和第四兩個標精兵早回去一天,大都督府就多一分保障。但如果只留兩個營人馬,照顧千餘名傷員,並彈壓兩萬多俘虜以待篩選,李興手中的力量未免太少。
“你忘了,我是飛將軍李興!”李興笑著擺了個姿勢,牽動傷口,立刻疼得呲牙咧嘴。
“哄!”大夥鬨堂大笑。
當下蕭明哲整頓人馬,留下兩營精兵和無法繼續行軍的傷號後,加速向福建回撤。身後沒有新附軍做尾巴,行軍速度陡然加快,每天除了留出短暫空閒吃飯修整外,其他時間都花在趕路上。過鬆溪、政和,每日行軍一百餘里。直到遠遠的看見了建寧府城,才放慢了腳步。
看到官道上絡繹不絕的四輪豪華馬車和建寧府敞開的大門,蕭明哲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一年多來,隨著福建路內連線各府的馬路平整、拓寬,福州府特產的四輪馬車已經成為了商人們身份的象徵。四輪馬車不擅爬坡,但在平地上,卻遠比兩輪馬車迅捷,在舒適和安全性方面,也遠遠好於北方常見的那種兩輪模式。
一些商人手眼通天,不知從何處購來的拉車用良馬,有的甚至比軍馬還神俊。有身家的人通常都惜命,如果福建戰勢緊張,這些人才不會冒著生命危險繼續跑邵武接洽買賣。
就在這時,官道上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蕭明哲抬頭看去,只見自己前幾日派往福州報捷,並向大都督府請命的信使,騎在一匹大食戰馬上,飛奔而來。幾個身穿大都督府傳令兵服色計程車卒,騎馬緊隨其後。
“蕭將軍,丞相有令!”信使一邊縱馬狂奔,一邊喊道。衝到蕭明哲面前,滾鞍頭下馬,不顧滿臉油汗,遞上一卷包著令箭的白綢,大聲稟報:“稟蕭將軍,丞相急命,我部立刻沿丁水西進,七日內趕到永安。力爭在永安一線,將元軍堵住!”
“什麼,元軍?”蕭明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