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得一提。但在山地與丘陵間,卻個個能置人於死地。
千夫長蘇合紅著臉,狂叫著衝出山谷。在狂奔的途中,他捱了兩記弩箭。但身上的羅圈甲很厚實,兩支弩箭都沒給他造成致命傷。流血的感覺,更激發了隱藏在他身上的獸性,他揚著頭,發出一聲聲狼號。
“啊――――”淒厲的喊聲在丘陵間迴盪。下一刻,蘇合發現自己又掉下了戰馬。心愛的烏龍駒突然跌倒在地上,脖頸出裂開一道刀痕,滾燙的馬血噴了他全身。
“啊…—”蘇合高舉戰刀,站在血泊中號叫道。跟在他身後的騎兵陸續掉下了馬背,有的被戰馬壓在了身下,有的甚至活活被後面的騎兵踩成了肉醬。
一頭又一頭戰馬倒下,掛在樹上的鐵線支撐不住,砰一聲繃斷。後續的騎兵又向前衝了幾步,又成了其他鐵線的獵物。終於有人發現了端倪,紛紛勒馬。
如此高的速度,碰到如此細的鐵線上,效果和撞在刀鋒上沒任何區別。蒙古武士們再勇敢,也不會主動向刀鋒上撞。
胯下戰馬被勒得人立而起,發出一聲聲悲憤的長嘶,沒等戰馬的四踢著地,幾十枚手雷扔到了馬肚子下。
爆炸聲接連不斷,山谷口,濃煙和火光相繼湧起。王老實帶著弟兄,緩緩地壓到煙霧周圍。
弩箭射擊聲再次響起,被擋在谷口的蒙古武士全部成了火靶子,被破虜軍士兵逐個“點名!”
幾個蒙古武士不甘心被隔在鐵絲後捱射,,跳下戰馬,在老兵和牌子頭(十長)的帶領下,貓著腰殺上。才幾步,一腳踏上了沙土中的三角釘。
“啊!”當先的蒙古武士抱著腳掌,向一隻受驚的兔子般四處狂跳。滑稽的動作立刻吸引了破虜軍的注意力,幾支弩箭陸續射到,蒙古武士抱著腳,跌倒在塵埃中。後面計程車兵見此慘景,掉頭便退,遠遠地逃回了本陣。
王老實拿起號角,“嗚嗚嗚嗚”吹個不停。阿剌罕被他吹得惱怒,組織人手去攻擊山坡兩側放冷箭的破虜軍,卻沒想到,十幾個蒙古武士才衝上半坡,就被人向滾地葫蘆一樣撞了下來。論身材,蒙古武士比破虜軍戰士粗壯得多,無奈此地為山區,百丈嶺老兵,當年終日煉得就是如何在山間奔走,廝殺,走在山坡上就像走平地般穩當。而騎慣了馬的蒙古漢子,卻無法在草皮和石塊間站穩,十分本事發揮不出其中三分。
角聲越來越急,阿剌罕被逗弄得越來越怒,幾番衝鋒,都被破虜軍趕回。而山谷兩側和堵住谷口的破虜軍士卒卻好整以暇,慢慢地蠶食著山谷中的蒙古武士。
終於,快馬趕回的斥候抱住了阿剌罕,告訴他後路並沒有被封鎖的訊息。
殺紅了眼睛的阿剌罕也終於明白,對面的破虜軍從頭到尾都沒做過全殲自己的打算。攔路的破虜軍士卒不多,即使四面合圍,將自己麾下這兩千人全殲,也要付出極大代價。所以,對面那個破虜軍將領只想把自己激怒。
激怒自己,他就可以把這些蒙古騎兵拖在山谷中。拖延一刻,對騎兵偷襲炮位行動抱有希望的阿里海牙,就要付出成倍的代價。
阿剌罕猛然清醒,狠狠地瞪了王老實一眼,打馬回撤。
剩下不足九百的蒙古騎兵跟在阿剌罕身後,呼嘯而去,留下一地人和戰馬的屍體。
王老實站在谷口,沒有下令追擊,戰術目的已經達成,他不願意付出更多代價去冒險。跳在一塊岩石上,望著戰馬帶起的煙塵,他再次舉起了號角。
“嗚――嗚嗚――嗚嗚”,北地寒牛特有的角聲在丘陵間迴盪,彷彿在給阿剌罕送行。
第三章 死生(六)
阿剌罕退得很果斷,很快。沒時間跟王老實糾纏,他要抓緊時間趕回去給阿里海牙通報資訊,制止阿里海牙的進一步攻擊行動。在帶著足夠的騎兵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