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而與百姓素質無關。
“所以聖人以禮義廉恥教化士人,讓他們謹守牧民之道。”陳龍復苦笑著插了一句,然後搖頭道:“可惜,自古以來,肯尊聖人教導的沒幾個!”
“所以,前一段時間,咱們要百姓自己推舉官吏!”在陳龍復的提醒與指摘下,文天祥覺得自己的思路更加清晰,自己前一段時間為什麼要那麼做,今後想做些什麼,都可以解釋得明明白白。
“可百姓推舉上來的官吏,卻多出於地方名門。長此以往,國事必然被世家大族所把持。而李唐以來所做的,削弱世家大族勢力的所有努力,皆將化外烏有?丞相,這才是我為你所擔心的!”陳龍復搖搖頭,嘆息道。“丞相用意好,最後收穫卻未必是丞相本意!”
“所以,我要提倡民間開辦工廠,讓百姓不依賴家族,也可以活著。提倡人與人之間的平等和契約,讓百姓受到豪門欺負後,有個講道理的憑藉!這些未必可一措而就,卻是文某堅持的方向!”文天祥堅定地說道。陳龍復的表現,讓他對即將要做的事情,有信心了許多。
“恐怕到時候要殺丞相的,不止是蒙古人!”陳龍復楞了楞,有些憂鬱地說道。
“恐怕那時殺了我,皆挽不迴天下大勢!”文天祥搖搖頭,義無反顧地答。文忠記憶中的東西,他不打算完全接受。但文忠記憶中的一些道理,卻非常有獨到之處,可以揣摩,借鑑。
縱然心中多了一份記憶,他亦不是文忠。此一世,他依然是文天祥,大宋丞相,一篇裡絕望地寫下二百個死字也不肯放棄的文天祥。沒得到文忠記憶的時候,他不知道如何去做。而經歷了兩年對文忠記憶的吸收和推敲,他已經決定,走一條與文忠所想不盡相同的路。雖然,這條路在眼前這片土地上,可能比照搬文忠的理想更為艱難。
“如此,陳某願為宋瑞牽馬執戈,為陣前一卒!”陳龍復見文天祥如此絕決,心中亦生幹雲豪氣,大聲說道。
“那好,你先與杜規等人一道,把工廠找商家開起來。科學院所發明的東西,除了武器,都可以在泉州著商人制造。還是與邵武一樣,科學院提供技術細節,商人們出專利費即可。其他泉州能原來的各種作坊,都想辦法鼓勵他們加大。城裡那麼多流民,一定要抓緊時間給他們安排事情做,免得閒人生出是非。實在沒地方安排的,就安排他們去修路,補城,或出海捕魚去!”文天祥大聲安排道。
泉州和福州都是商港,只要海面控制在破虜軍手裡,生產的東西就不怕沒人買。張弘範當時想用這個辦法拖垮福建大都督府,而自己剛好可以因勢利導,把所有不利條件化解為有利條件。
至於百官那邊如何應對,文天祥並不太擔心。如何攬權,如何弄權,如何顛倒黑白,搬弄是非;如何欺騙,隱瞞,傾軋,在自己的前半生所見的官場和熟悉的《資治通鑑》裡,有無數鮮活的範例。他清楚,只是不齒也不願意去效仿。但如果為了自己認定的事情,有時,不得不弄一些非常手段。
也許這是在玩火,但眼下形勢,卻由不得自己不把火燒大一些。否則,誰知道北方的叛亂能支援多久。最近商隊用武器換來的戰馬越來越差,有很多隻能用來耕地。這說明乃顏積蓄的實力漸漸要被耗盡了。好在科學院已經開發出了馬犁,劣馬也可用。耕作起來,比牛犁還快一些。
一旦乃顏輸了,蒙古軍就又會大舉殺過來。破虜軍與元軍,又將是一次大規模的消耗戰。大都督府必須和時間賽跑,和忽必烈比誰發展得更快,誰的治政方式更適應這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