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身家可是翻了一倍不止。
彎下腰,董禮小心撿起金錠,擦了擦,又把它遞迴客人手裡。一邊遞,一邊極其不甘心的回答道:“兩位大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剛才的話,您別往心裡去,小的是累糊塗了,滿嘴跑舌頭。小的這就去給您通稟,這金子,您還是收好了,我家主人規矩嚴,不準收人紅包!”
“拿好,便去。你家主人怪起來,就說真,他的好兄弟賜給你的!”五短身材擺擺手,言談中,透出一種不容拒絕的威嚴。
董禮一愣,緩緩抬頭。見慣了官員面孔的他,居然被此人的氣度所奪,不知不覺後退了半步。訕訕地將緊握的拳頭張開,把金子藏進口袋,一邊把客人向門房裡讓,一邊寒暄道:“那小的就借您的福了,二位大人,還有幾位差爺,門廳裡稍坐,小的去去就來!”
說罷,把掃帚交給貼身的小廝雙喜,拔腿向院子深處跑去。
跟班的小廝雙喜愣了一下,趕緊替董禮招呼客人入內撣塵。董禮的態度為什麼前倨後恭,雙喜不太明白。但剛才賞金元寶客人說的話,他聽得很清楚。呼圖特穆爾是當朝平章,僅比自家老爺的官職小一點點兒。而呼圖特穆爾身邊五短身材,出手豪闊,走路稍微有些跛的客人,職位看起來比呼圖特穆爾還大。那麼,此人身份不是當朝蒙古大員,就是外封的王爺了。這種人可不能怠慢,否則主人家怪罪下來,自己有三條命也賠不起。
正當小廝們手忙腳亂地張羅著招呼客人的時候,院子裡傳出一陣嘈雜的小跑聲。前宅後院,閣樓廂房,所有的門口都掌起了燈,照得院子內白晝般的亮。董文柄長子,少主人董德馨身穿六品官府,帶著一家老小跌跌撞撞地衝了出來,不顧磚地骯髒,沿著步道兩側跪了滿地,一邊叩頭,一邊大聲說道:“臣等不知陛下前來,未曾遠迎,死罪,死罪!”
“陛下?”雙喜手中的雞毛撣子“啪!”地一聲落到了地上。緊接著,他整個人都軟了下去。猜到來人是個大官,卻沒想到是韃子頭兒,傳說中吃人不吐骨頭的忽必烈。早知道是他…,雙喜滿臉冷汗,不敢再想。
“是朕不告而來,你等何罪之有?”忽必烈笑著向前,雙手攙扶起董德馨。“讓大家都起來吧,今天咱們敘家常,不敘君臣之禮。你父親身體如何,好些了麼?”
“謝陛下!”董德馨再次下拜,三呼萬歲後,才帶著一家大小爬了起來。垂著雙手,恭恭敬敬地回答道:“臣父吃了葯,剛剛睡下。微臣已經派人去攙扶,一會便可出來迎駕!”
“胡鬧,哪裡有讓病人前來迎我這好端端囫圇人的道理。帶路,我去看看你父親,把他堵在屋子裡!”忽必烈一甩衣袖,有些不快地訓斥道。董文柄學富五車,為人正直,在自己面前也是不卑不亢。但到了他兒子這輩分,卻是蒼狼窩裡爬出個灰兔子來,不如上代太多了。
“是,臣一家謝陛下大恩!”董德馨滿臉是汗,低聲回道。轉身,吩咐人頭前提著燈籠照路,親自帶著忽必烈和呼圖特穆爾向正房大屋走去。
行得數步,看見董文柄趴伏在兩個下人肩膀上,強撐捱了過來。粗重的呼吸聲,隔著老遠就能聽見。
“胡鬧!”忽必烈橫了董德馨一眼,推開引路的小廝,加快步子迎了上去。拉住做勢欲拜的董文柄的一隻手臂,一邊向肩頭上扛,一邊嗔怪道:“大兄何必如此多禮,早知道要把你折騰起來,我就不跑這一趟了!”
“陛下…”董文柄不知道用什麼言辭來表達自己心中的感激,蒼白的嘴唇顫抖了半天,才喃喃地說道:“陛下待臣之厚恩…。!”
“恩什麼恩啊,難道我看一下自己的老朋友,也有很多講究麼。你是朕的大兄,朕是你的小弟,二兄遠出未歸,小弟自然該來多看望你幾次!”忽必烈搖搖頭,打斷了董文柄的話。他與董文柄自幼相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