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吊眼故作神秘地答道,看看左右差不多走光了,換了個話題,低聲詢問:“軍師,你看我這樣安排是否合理?”
“甚好,如果垂相在此,肯定會非常欣慰!”曾琴見周圍幾乎沒了人,低下頭,小聲回答
幾個拖後的侍衛和參謀以目互視,笑了笑,都悄悄散去了。曾琴女扮男裝入軍營,雖然有違禮法。但這些年來,曾琴的功勞在明處擺著。所以在發覺其為女兒身後,大夥非但沒因此而不滿,反而心照不宣地替她隱瞞著,同時,還都希望她能有個如意的歸宿。
“又不是做給垂相看!”陳吊眼的話里約略帶上了些失望,拉了拉曾琴的衣袖,接著追問:“依你看呢,我是不是比原來長進多了?”
“當然,你現在是一方都督,早不是那個山大王了!”曾琴紅了臉,聲音像蚊子般小。
那等打完了兩浙,我可給家姐寫信了!”陳吊眼嘿嘿笑著,看看四下己經沒有其他人,小聲徵求曾琴的意見。
“你給許夫人寫信,關我何事!”曾琴慌亂地甩開袖子,低著頭向外走。
“當然是說媒了。他是我姐姐,也是我家唯一的家長。就像你哥哥是你家的家長一樣!”陳吊眼追上來,不顧一切地說道。
曾琴的臉頃刻間如蘋果般紅,低下頭,輕哼了一口,說道:“盡扯這些沒正經的,兩軍陣前,也不怕違了軍法,你說媒,關我家長何事!”
“這是再正經不過的了,軍師,你的真實身份,我知道。我的真實心思,你也知道。咱們都是死人堆裡打過滾的人,有些話何必婆婆媽媽。打完此城,接下來就是場最硬的仗。我若不把心思讓你知道了,行軍打仗,我總是提著一顆心。若說完了心事,你答應也罷,不答應也好,縱使戰死沙場。…!”
“你說什麼啊,誰叫你死了!”曾琴迴轉身,用手將陳吊眼的嘴巴緊緊捂住。又氣又急,眼中不由地落下淚來。“誰叫你去死了,你死了,我怎麼辦。姓陳的,如果你真有三長兩短,我肯定不會為你落一滴淚。…”
“嘿嘿,你現在不就落淚了麼!”陳吊眼伸出大手,擦掉曾琴的眼淚。“我不是逼你,其實,行軍打仗,誰也不知道明天會怎麼樣。打下建康後,我準備親自帶兵北上,跟勒子拼個你死我活。如果不把話說清楚了,終是日日掛著你!”
“你親自去,與李興將軍商量過麼?”曾琴吃了一驚,旋即心中發軟,捧住陳吊眼的手,關切地追問。
“李將軍擅長防守,不擅長進攻。況且他畢竟是我的副將,明知九死一生的事情,讓他去拼命,我在後邊待著,北征的將士也不會心服。打了就跑,搶劫綁票,是我的老本行。伯顏人多,也未必追得上我!”
“我與你一起去!”曾琴放下陳吊眼的手,果斷地說道。
“不行,我考慮過了,北上以騎兵為主。天天在馬背上,男人都受不了,何況你一個女娃。在建康城等著我,一旦伯顏南下,這裡就是兩浙的大門,我是兩浙大都督,只有自己的女人看家,肚子裡才塌實!”陳吊眼笑著,說出自己的安排。內心深處,他也渴望這個見識超群的女軍師能在身邊隨時為自己出謀劃策,但以一支偏師去搏伯顏近二十萬大軍的虎鬚,這個任務太危險,所以,反覆權衡過後,他更希望曾琴留下。
這點小心思怎能瞞得過心細如髮的女參謀,曾琴突然冷了臉,摔下陳吊眼的手,說道:“不行,我是參謀統領,必須和你一道,看著你,這樣我才放心!”
陳吊眼伸出雙臂,按住曾琴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鄭重地說道:“好軍師,你留下,這樣我才能放心去和人拼命!你聽我說。打仗是男人的事情,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的婆娘都護不住,還叫什麼男人!”
曾琴還想說些什麼,眼淚卻忍不住如斷了線的珍珠般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