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吻的後腦勺枕在韓徹的掌心。倒下時,他下意識地護住了她的頭。她轉頭詫異地看向他,被他的眼神冷到,又別了過去,細軟的髮絲蹭來蹭去,撓得韓徹發癢。
她委屈道:「我怎麼知道你是開玩笑逗我……還是真的呢。」
他怒道:「有拿這種事開玩笑的?」
「有男人拿自己不行開玩笑的?」
信任本來就是很脆弱的東西,辛苦搭建,一招摧毀,何況韓徹來去間虛招甚多。男人喜歡這種哥們兒,靠譜穩重,可女人就算愛上這樣的人,內心也是充滿無奈的。
林吻想著也來了氣,推開他。「你介意就算了。」誰他媽還找不到個男人。
「我不介意,」韓徹牽起唇角,苦笑了聲,立起身拍了拍灰,消沉道,「這是遊戲,只強調掉血,不說殺伐快感就是沒有遊戲精神!」拆了盒套兒,拎起七片嘩嘩展示在她眼前,晃了晃,「你說今晚七個套兒夠用嗎?」
林吻沒理他,知道他在開玩笑,拿起酒瓶倒酒,酒紅色剛鋪了層透明的底,她搖搖頭,舉起瓶子直接對嘴飲了。
韓徹看著她牛飲,卻一點都不想討論酒。五指交叉擱在膝上,「妹妹,你知道我喜歡你嗎?」
林吻「咕嘟咕嘟」重重嚥下口中的酒,迷茫地看向他,頓了一下,點了點頭。她想說我也喜歡你,可喉頭跟堵著塞子似的,張張口終是沒發出聲音。
「那你猜猜我喜歡你到什麼程度?」
韓徹當然喜歡林吻。除了說不出的特別,還有沒心沒肺,有點像他,又不太像他。
他二十三歲也很蠢,可是相比她而言,感情上精明很多。
都說女孩兒敏感細膩,林吻身上少見這點,有,但被她粗解了,或者說,在進入遊戲後,被她很有遊戲精神地調低了閾值。
她有嬌憨嗲膩的柔軟,也有粗枝大葉的隨意。有意料之內的反應,更有出乎意料的舉動,韓徹在把握住她和被她溜走的來去間,自以為玩兒她,卻被她玩兒了一手。
當她是條可愛的泥鰍,卻不想是條農夫的蛇。
表白是沒經驗的直男才會幹的事,是語言天賦和情商都偏低的男人用道德綁架一樣的方式去將曖昧物件網羅為個人物件的低階手段。
韓徹以為他肯定不會,下一句卻脫口,「林吻我喜歡你,喜歡你到願意放棄那部分自由。」
你也得為我放棄。對,他就是要道德綁架。
韓徹出口又開始厭煩,看著林吻意外,後退,咬唇,失措,氣憤她怎麼就這個反應,不應該流兩滴眼淚嗎?
他這輩子都沒表過白,高中在一塊也就是直接把同桌的手攥住,死活不松,直到對方在他直喇喇的目光下嬌羞,羞到紅臉、紅眼睛。
可而今,韓徹倒退到連高中的自己都不如。
在林吻說出「我還好」的瞬間,韓徹心裡的天平再度傾斜。
操特麼的,他在吹西北風的時候,林吻居然真的跟那個開飛機的睡了。其實到這一刻他都沒完全信,想著說不定林吻在騙他。
拜託是耍他,也別真的睡了。玩兒他都行,但別睡,他真受不了。
他這麼髒個人居然在喜歡一個姑娘後染上了肉體潔癖的惡習,簡直了,感情真的是個蠢東西,能讓人返祖。
「告訴我,你沒跟那個機長睡。」
林吻被他逼至牆角,即便被戳中心思,也倔強著,故作不解地蹙起眉頭,反問他,「這不是遊戲嗎?動心是遊戲,打炮也是遊戲。」
韓徹擦過林吻的耳廓,一拳頭直錘向牆壁。
悶悶的一擊重響,是骨節與磚石的硬碰硬。
她被嚇得倒抽一口冷氣,往拳頭另一邊瑟縮,韓徹閉上眼睛重重嘆了口氣,「要是換個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