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阮婉歪著頭看自家外婆,有點不明所以。
“不過你年紀還這麼小,要記得更好的永遠在後面。”
這一刻,微眯著眼的外婆看起來是辣麼智珠在握,辣麼睿智英明,辣麼……木有節操!
阮婉一口血差點沒噴出來,這是在教育她“別這麼早在一棵樹上吊死,勇敢地奔向那一大片玉米地”嗎?不,重點難道不是——
“外婆,您還記得我今年幾歲嗎?”
外婆撥弄了下手上那隻從不離身的金鐲子,淡定地說道:“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你外公已經登門求親了,在見過我一面後。”
阮婉:“……”那時候和現在能比麼?而且您語氣那麼驕傲是鬧哪樣啊!鼓勵早戀麼!
她正無語,就聽到外婆說:“看到你沒這心思,我就放心了。不早了,睡吧。”
阮婉:……哈?
愣了片刻,她才發現自己被外婆給涮了。上輩子外婆可沒做過這種事,想來也是因為她一直表現地很“早熟”,所以外婆才會開這種玩笑。不過……祁宣……阮婉抱住手臂,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寒噤,她沒特殊癖好,對這種嫩到滴水的小鮮肉真的沒興趣。
作為全班第一個轉學的同學,祁宣同學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整節班會為他而開。在李老師的首肯下,同學們用班費給他買了點贈別禮物,也不是什麼貴重東西,不過是一支鋼筆再加一個漂亮的筆記本而已——筆記本上還被寫滿了臨別贈言,有學生的,也有教師的,據說還有一條屬於路過時被揪住的教導主任。
祁宣被感動地差點鼻涕一把淚一把……好吧,這說法有些誇張,總之他的眼睛微微泛紅就對了。有離別的不捨,有難言的感動,也有一點慶幸和後怕——如果他還和從前一樣混日子,此刻離開時,會有這樣的待遇嗎?肯定是不對的吧,大家送他應該就像送趙能亮一樣。這一點感慨也許微不足道,卻足以左右一個世界觀還未形成的少年在未來歲月裡的選擇。
在這節班會課的最後,李老師讓他說幾句話。
祁宣站在講臺上,說了幾句依依不捨的心裡話後,看向阮婉,突然說道——
“阮婉,有幾句話我今天必須要對你說!”
李老師心裡頓時一個咯噔:這什麼情況?不會出什麼意外情況吧?
就在她心裡響起霧霾紅色預警的時刻,班上學生的心裡卻響起了彩鈴,而且這彩鈴唱的還都是“我愛你~愛著你~就像老鼠愛大米~”——反正特別想起鬨就對了,如果不是李老師壓得住場子,他們早就把天捅破了。阮婉本人倒是很淡定,因為她很清楚,祁宣這小屁孩一直有點怯自己,說不出什麼太驚世駭俗的話來。不過在他格外認真的眼神中,她也是站起身,回答說:“你說。”
他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你信不信,總有一天我會超過你的。”
阮婉眨了眨眼,笑了。在別人看來這只是有關於成績的宣言,她卻知道並非如此。不過也不需要太過了解內容,明白他的決心就好。
雖然的確是很幼稚的話語沒錯,但是,能肆無忌憚地說出心裡話也是件不錯的事。其實這傢伙完全不必羨慕她,她這些看似特殊的特質可是拿失敗的上輩子換來的,但這話是她無法說出口的,所以她決定再推這傢伙一把——
“我不信。”
“……”
“除非你做給我看。”
祁宣於是也笑了。
就在此時,下課鈴響起。他揹著書包,一手握著鋼筆,一手抓著被所有人留下了印記的本子,對著班級大喊一聲“我走了!我一定會回來看你們的!”,然後,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
李老師遠遠地看著祁宣那疑似正在拿袖子抹眼淚的背影,暗自好笑之餘,也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