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因為導演該死的拍攝手法營造出的恐怖氛圍,儘管這部電影並沒有很多血腥鏡頭,但還是在精神上給了人極大的壓迫感。
好幾次沈南喬都想算了別看了,鴕鳥似的把腦袋埋在周亦然胸前,但是要強的沈老師看著周亦然面不改色的表情,又覺得自己不能輸,很快就強迫自己支稜起來。
就這樣看完一整部電影,沈南喬腿都軟了。
四周一片漆黑,電視上正在放結尾感謝名單,沈南喬緊緊抱著周亦然的腰。
是的,光是抱著胳膊已經不夠了,她必須要切身感受到身邊有個活人才行。
看著她這麼依賴自己,周亦然心裡竊喜,心想果然看恐怖片能促進感情,之前她可沒有抱自己這麼緊過。
替她理了理有些亂的捲髮,周亦然低頭問她:「我去開燈?」
「好。」她回的很利落。
「可是喬喬,你得放手我才能起來。」
「我做不到。」認慫也認的很利落。
所以她為什麼作死要把家裡弄成熱帶雨林風?大晚上的一關燈就像是回到寂靜嶺,那個叉著腰看起來很不服氣的櫃子也變得陰森起來,偶爾窗戶沒關嚴實吹來一陣風,陽臺和客廳的植物都會隨風搖動,她電視機旁邊的那棵白龜現在看起來礙事極了。
周亦然憋著笑,低頭伸手把她亂七八糟的頭髮勾到耳後,手指輕柔捏著人下巴落下一吻。
屋內寂靜,沉沉的黑肆虐,溫柔的觸碰像是突然點起的火把。
可沈南喬正是草木皆兵的時候,腦子無法控制的出現剛剛電影裡的場景,好像家裡每一個黑暗的角落都藏著殺人兇手,她乾脆順勢勾著他脖子,自暴自棄埋在他頸間,不講道理地怪他:「是你要看恐怖片的,煩死了,我今天肯定要做噩夢。」
她跟只考拉一樣對著自己撒嬌,周亦然當然招架不住。
「好吧。」他一手託著她腰下,一手撐著沙發就站了起來。
這點重量對他來說還是很輕鬆的,跟抱小孩一樣抱著她,去按了燈。
整個屋子都亮了起來,慫貨沈南喬無所遁形。
反正她現在已經沒任何威嚴可言了。
周亦然還在安慰她:「電影都是假的,特效,化妝和鏡頭而已,當成消遣就可以了,不要當真。」
沈南喬掛在他身上,沒好氣瞪了他一眼,「你說的容易。」
周亦然無法反駁。
這就跟吃香菜和不吃香菜的人辯論一樣,天生的,無法改變。
「已經十二點了,送你去房間睡覺?」他問。
十二點。
多麼不吉利的數字。
沈南喬搖頭,「不行,我不能一個人呆著。」
誰知道她床底下藏著什麼呢。
「那怎麼辦?」周亦然頭疼起來。
「你陪我睡著再回去。」沈老師下了命令。
雖然現在這個時間節點有趁人之危之嫌,但是周亦然還是可恥地點了頭。
是她要求的。
今天還是她的生日。
他沒理由拒絕她。
進臥室之前沈南喬差點尖叫,「客廳的燈不準關!」
周亦然乖乖遵守,又開啟了她臥室的燈,順便用腳踢上門,把她放到床上,聽她的去關上窗簾。
她的房間處處透著精緻,正對著露臺,拉開窗簾就能看見她養的植物們,櫃子也是復古風,上邊放著幾棵小植物還有裝飾品,床邊有毛茸茸的地毯,隨便扔著幾個玩偶。
比他的房間要溫馨多了。
他站在床邊,看著她把枕頭挪到一邊,被子攤開,自己鑽進去,然後拍拍一邊留出來的空位置,故作鎮靜地對他說:「你睡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