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扎巴多傑又如法炮製的掃了眼對方的手掌,命令其他的巡山隊員,將他帶到另一個屋子裡。
就這樣,沒過多長時間,十幾名盜獵者就被分成了兩幫看押。
張萌看的眼睛都沒眨,不由得好奇的說道:“扎巴大哥,你是怎麼看出他們身份的?”
“嘿!你個傻萌仔。”沒等扎巴多傑開口,一旁看熱鬧的趙三就摸了摸鬍子,得意的說道:“竅門就在他們手中的老繭上,以後多學點。”
“老繭?”張萌一頓。
“司機因為常年握著方向盤,手繭大多在手心。槍手因為常年端著槍,繭大多在虎口附近。至於刀手因為握刀的力度不同,手心處的繭要比虎口多一些。”趙三笑道。
“這位兄弟說的沒錯。”扎巴多傑佩服的點了點頭。
“那接下來該怎麼辦?”張萌看著分押在兩個房間裡的盜獵者問道。
“一部分放掉,一部分送回格爾木派出所。”靳大哥回答道。
“放掉?”張萌一聽要放人,不解的問道:“為什麼要放掉?他們可是盜獵者啊。”
聽到張萌天真的問題,胖子嘴一撇說道:“你以為這是香港的法治社會啊?犯法,國家都不咋重視這裡,你能把他們怎麼樣?他們只是從犯,最多拘留個十天半個月,最後還不是要給放了……”
聽胖子這麼一說,靳大哥無奈的點點頭。
剛剛押送完槍手的扎西也說道:“我們這個地方是窮山惡水,人活著都不易,那些刀手都是盜獵賊團伙僱來的。我們也沒有太多的人力去看管他們,罰款就可以了。只有那些槍手和司機,還有主犯,才會抓回縣裡。”
“哦。”胖子點點頭。
“我們現在就去處理那些從犯,你們要一塊來看看嗎?”靳大哥回頭問了問張萌等人。
張萌還沒有說話,趙三和胖子就開口說道:“去。”
無奈之下,張萌只能和胖子、趙三,跟在扎巴多傑和靳大哥的身後,走進了旁邊的房間。
一抬頭,就瞧見才仁衝著那群刀手要錢:“罰款!把罰款交了,就讓你們走。”
“真的?”其中最年長的一個老藏人見扎西不像說謊,表情木訥的想了想後,卻搖搖頭,說道:“我不走!不走。”
其他人則是痛快的交了罰款,然後依次走掉。
靳大哥瞧了眼遠走的人,叮囑的喊道:“往北走!天亮前,你們就能出了可可西里。”
張萌不解的問道:“為啥不告誡他們一下?”
聽到這句話,靳大哥笑了笑,卻沒有回應。
倒是一旁的胖子嘴一撇,朝張萌罵道:“這窮山僻壤的,人能活著就不錯了,他們懂個屁啥環保?誰給錢他們就替誰幹活嘍。”
“那也不能勸都不勸吧?”張萌說道。
“勸什麼啊!”趙三搖搖頭,無奈的說道:“他們都是迫於生活,麻木了,對這些都沒有概念!你說什麼都沒有用。”
似乎聽到幾人的低語,靳大哥也若有似無的嘆了口氣。
張萌想了想,似乎也理解了靳大哥的苦笑。
不過為首的那個老者卻仍舊堅持不走:“不,不走。”
“不走也不行。”扎西眼睛一瞪,就要攆他們。
“這深夜的,要是碰見大雪,我們是走不出去的。”為首的老頭搖頭道:“我們很多天都沒吃飯了,想要吃的,吃的!”
“屁,我們自己的口糧都是省吃儉用的,哪有給你們的口糧。”才仁一把拽住了死活不肯走的幾個老刀手。
見扎西和才仁說不動那個老頭,扎巴多傑向前幾步,聲音低沉的說道:“多布,我這是第幾次抓的你了?回去吧!你的家人還在等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