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陰沉的天空小雨淅瀝。
柳文川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卻牽動了肩膀的傷口,躺在床上呲牙咧嘴的幹叫了一聲。旁邊房間的張小白聞聲,蹭的從床上跳了起來,急匆匆的跑進了柳文川的房間。
“怎麼啦,怎麼啦?”
“嘿嘿,沒事,醒啦!”柳文川乾笑一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張小白白皙的小臉上露出一抹無奈,整理了一下還沒來得及穿好的衣衫,轉身朝外面走去。柳文川坐在床上,突然感覺裁縫鋪子安靜的有些詭異。
“小白。”
“嗯?”
“老於呢?”
張小白腳步頓住,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於先生和老裁縫說是有要緊事離開了。”
柳文川急忙從床上坐起來,卻見桌子上擺放著那個於老頭從不離身的酒葫蘆。他根本沒意識到,張小白口中的裁縫兩個字。
“走了?去哪裡了,什麼時候回來?”
“可能...不會回來了吧。”張小白低著頭細聲回道。
坐在床上的柳文川愣愣的看著桌子上的酒葫蘆,自他記事起,這個酒葫蘆就從未離開過老於頭,怎麼連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呢?
“他怎麼可以走?不是還要陪我練刀的麼,不是還要陪我一起闖蕩江湖的嘛。怎麼說走就走啦!”
柳文川像是發瘋了似的,對著酒葫蘆一通亂喊亂叫,空落落的感覺襲上心頭。頹然的坐在床上,愣愣的看著酒葫蘆。
張小白沒有回頭,他也很想質問那個張裁縫,為什麼說走就走。可是他沒有資格問,從記事那天起,他的命就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陰氣沉沉的天空,就好象如今坐在飯桌旁兩個人的心情。簡單的稀飯,水煮雞蛋。這對柳文川來說已經是非常不錯的早飯,可他偏偏食之無味。
“他們還會回來麼?”柳文川不傻,卻傻傻的還是問了這個問題。
從離開小漁村到爍陽開始,他就已經隱約猜測到了小漁村裡每個人都非比尋常。老於所展現出的實力,放在整個原滄國恐怕都是神一樣的存在。
那小村裡其他的人呢,老宦,老道士,鐵棍,還有大師兄,他們的肩頭是不是同樣揹負著很大的壓力?
就是為了保護那個齊羽,所有人都要拼了命的活著。
張小白搖頭,“不知道。”
實在沒心情吃,柳文川放下筷子,抬起頭看向張小白問道:“我們倆怎麼辦?總不能一直守著這裁縫鋪吧?”
張小白這才想起什麼似的,從懷裡拿出一張紙,放在柳文川面前的桌子上。繼續喝他的稀粥,說道:“這是於先生離開前讓我交給你的,說讓你去這個地方。路線,你自己選。”
開啟桌子上的紙張,原來是一張潦草的地圖,上面標註著他們所在的地方,巴郡。然後一條直線,跨過了齊洲延伸到了上面的曙洲,又是一個圈標註了一個地方,回望峰!
柳文川有些迷茫,抬起頭看向張小白。可張小白抻著脖子看了看上面的內容,撇嘴搖頭道:“別看我,我就是個小跟班,可不知道是啥意思。”
倆人大眼瞪小眼,好半天柳文川敗下陣來,拿起桌子上的地圖,起身朝自己房間走去。
之後,張小白在裁縫鋪前拿著剪刀忙活著,柳文川一直在房間裡獨自修煉、思考。
可下午,張小白不知出門幹什麼了,回來時臉色有些蒼白,匆匆忙忙的跑進柳文川的房間。
“少爺,收拾東西,我們馬上就走。”
柳文川眉頭微皺,心想小白這是抽的哪門子邪風?
“怎麼了?”
“出,出事兒了。”
張小白白皙的臉上面無血色,對柳文川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