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您這些位。”
商如意喝了一口茶,茶味很淡,也只做解渴罷了。她抿了抿唇,問道:“若是這樣,那你為什麼還留在這裡做生意?”
那攤主笑道:“過路的客人雖然不多,可到底還守著那麼大一個寨子呢。”
他說著,伸手朝前方指了指。
宇文曄道:“你說的是,王崗寨?你做他們的生意?”
“是啊,”
那攤主笑道:“那寨子的人多,平時出去辦事,少時有幾十人,多時百千人哪,只在小的這攤子上歇歇腳,就夠我吃一陣啦。”
宇文曄道:“原來是這樣。”
說罷,他笑了笑,道:“這麼說來,老闆你也是靠著一個金山了。”
那老闆苦笑道:“說是金山,可誰知道金山哪天倒?如今這個世道,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連東都洛陽都——誰能保證長久?我們這些做小生意的是靠山怕山崩,靠水怕水流啊。”
商如意道:“所以,這天下,還是太平得好。”
那攤主笑道:“這是當然。只是——”
說到這裡,正好灶上的燒著的水開了,他連忙去拿了水壺給周圍眾人煮了茶,送到各人的手上,然後又嘆息著走回來,道:“如今這兵荒馬亂的,聽說連皇帝都——唉,想要過太平日子,可只能在夢裡了。”
“……”
商如意的神色立刻黯了下去。
宇文曄看了她一眼,也沒說什麼,只又拿了水壺,往她的杯子里加了一些熱水,輕聲道:“再喝一點,你的嘴唇都幹了。”
商如意抬頭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只默默的點頭,拿著杯子送到嘴邊。
這時,一旁那攤主又嘆息著道:“說起來,這天下大亂,就是從左家的叛亂開始的,也就是在這郢宋二州,當時鬧得可厲害了,皇帝還在洛陽,他們都差點把洛陽拿下,可見有多兇了。”
“……”
“自從他家開了頭,這天下就沒消停過。”
他這話一出,整個茶攤都安靜了下來。
商如意的手不自覺的一顫,一點茶水溢位杯口,潑了她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