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在哭,荏弱的像是風中飄零的花瓣,她知道自己現在這樣很低微很丟臉,可她沒有辦法,如果錯過了這一次,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能見到他,更不用說還能見到孩子了。
<;邢漠北最後一絲耐心也被她磨沒了,一把將她從地上扯起來,緊抿著薄唇,拽著她大步走向了酒店的客房。
外面的雨還在下著,兩人身上的衣服都已經溼透了,他的手明明很涼,可是掌心卻是溼熱的,攥在她的手腕上熨帖的發燙,就像是他此時的怒火,溼熱而又狂躁,無聲的炙烤著她。
他的步子很大,沒有絲毫顧慮她的意思,喬以薇跌跌撞撞的跟在他身後,幾乎是一路小跑的才能追上他的腳步。
邢漠北拉著她走向其中一扇門,冷著臉刷開。房門,伸手將她一把推了進去。
他開了燈,玄關口的射燈打在她身上,喬以薇下意識的抬手擋在眼前,可是那麼亮的燈光,將她此時的狼狽都放大在他眼前。
邢漠北一把將她抵在身後的牆壁上,她細白的頸子就在他的眼前,他的眼裡滿是醞釀勃發的怒火,真的恨不得能用力掐上去,讓她就此消失在他面前。
“喬以薇,你真的……真的是我見過的最無恥的女人!”
他咬牙切齒的恨意她都聽進去了,可她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輕顫著聲音說:“我知道……對不起……”
邢漠北終於鬆了手,退後一步看著面前的女人。
她已經不是八年前那個年輕女孩兒了,穿著亞麻色的風衣,頭髮也只是隨手綰了一把,枯黃髮尾的毛糙和分叉都清晰可見,像是一把稻草別在腦後一樣,不像過去那麼黑亮的頭髮,齊劉海高馬尾,活力十足的樣子。
她再也不是當初那個有勇氣敢在半夜帶著妹妹離家出走的女孩兒。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的稜角早就已經被磨平了,骨氣和自尊也已經被各式各樣的事情打磨得所剩無幾。
邢漠北就這麼站在玄關口看著她,眼神複雜至極,說不出是怨憎多一點,還是憤恨多一點。
當初她為了錢財離開他,之後他雖然也試圖去找回她,可是試了幾次終究是無疾而終,慢慢地他也就接受了這個現實,她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想過他們會有相遇的一天,世界這麼大,想要躲避一個人很容易,想要見到一個人也很容易,他甚至想過他們再遇的時候他要說些什麼。她過得再好也不可能會好過他,他想那時一定要用自己所能說出的最刻薄的語言去諷刺她,告訴她,她的離開是一個多麼愚蠢的選擇。
可是他卻沒想到她會讓自己過得這麼落魄,和她離開時的趾高氣揚完全不符。
喬以薇能感覺到他落在自己身上那束火熱的目光,只能本能的縮了縮脖子,低著頭緊緊的咬著唇。
邢漠北有些煩躁的扒了扒頭髮,身上溼噠噠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他也不想再管這個女人,脫了外套隨手扔在椅子上,徑自走進了浴室裡。
他以為放任她不管,過一會兒她識趣了就會自己離開,可他沒想到等他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她竟然還站在玄關的角落裡。
她身上還是溼的,髮絲上還在滴著水,地上都已經聚了一小片水漬,絞著手指侷促不安的縮在那裡,有些無措的看著被她弄溼的地板,恨不得能隱形似的。
邢漠北擦著頭髮,微眯著眼睛打量著她,喬以薇聽到腳步聲抬起了頭,在看到他的時候,臉上騰地一下就紅了,急忙低下了頭。
他身上只裹了一條浴巾,精壯的上身還沾著細密的水汽,細碎的頭髮上也帶著水,身材還是和以前一樣健碩有型。
她的反應倒是讓邢漠北在心底冷冷一笑,這些年他們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