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盞明亮的標誌口它猶如女神的目光,慈愛地撫摸著在海中飄蕩的子民。一艘艘軍艇在水中搖盪,船艦上星點的光是夜空裡的星星,璀璨而耀人。
軍船的笛聲長而嘶亮,似乎在召喚每一個海軍子弟兵的到來。轟轟轟的軍車從她身邊壓過,往軍港的方向自山頂到山腳形成一條蜿蜒的長龍。
墨蘭不知為何,只是這樣望著,心裡頭的某一處突突突地跳動,激情在血液裡流滾。自從穿上這身軍裝,她就有了一種與軍隊同呼吸的感觸。緊隨深入到部隊中間,她相信,這種感情只會愈來愈滲入到她骨髓裡。為什麼?是不是每個百姓都會對自己的軍隊含有一種敬仰嚮往的情感?還是她的情感比較特別?
後座裡,年紀尚幼的均世屬於小孩子貪睡的性格,上了車很快又睡著。費海楠抱著這少年,一邊驚奇地仰望站起來看海的墨蘭。墨蘭的側臉,在隱隱綽綽的車燈下,彰顯出一股莊嚴的肅穆感。不,那種專注聆聽軍號的神態,與他們軍人沒有什麼兩樣。而且,這身白色的軍服或許大小不合墨蘭的身材,但在費海楠眼裡,墨蘭的氣質與軍服是混為一體的,足讓人震驚。
“三哥。”費海楠偷偷湊近到費鎮南耳朵邊問,“盧同志是我們部隊上的人嗎?”
“為什麼這麼問?”費鎮南反問妹妹。
“三哥見過的女兵會少嗎?有女兵像盧同志這種氣勢的,我見過的,就咱奶奶一個。”費海楠嘖嘖嘆道。
費鎮南把妹妹伸來的腦袋推回去,是由於墨蘭聽見他們說話的樣子回過頭疑問。他便是對她說:“我們還要趕時間前往指揮部。”
墨蘭這時方覺自己突兀了,趕忙坐了下來,裝作若無其事的,實際上心裡頭徵窘。
後面黎立桐的吉普也趕了上來,見他們停在了山頂上。趕超過他們,黎立桐邊回頭炫耀般地叫道:“老三,啥事啊?談情說愛也不是這個時候啊。如果說戰前送別就不用了,告訴你媳婦,咱們這是演習,就像做戲,死不了人的。”
這個大嘴巴。費鎮南踩下油門,二話不說,嘟嘟嘟擦過他們的車。車擦車引起的颯風,差點把黎立桐頭頂上的軍帽給捲了下來。
黎立桐大罵:“老三,你吃炮火了是不是?你等著,到了港口,看我不把你扔到海里給你痛痛快快洗個冷水澡!”
墨蘭好奇的是,後座上費海楠一直捂著嘴巴嗤嗤嗤笑個不停,好像一聽到黎立桐說話就笑。她於是挨近費鎮南發出一點細聲問:”黎少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費鎮南馬上聽出她的言外之意,搖搖頭:“不知道他什麼想法。”
“你這個當哥哥的不關心?”
費鎮南往她身上瞟了兩眼,略帶愉悅的:“我很高興你關心我家人。”
“我是關心女性朋友。”墨蘭小小地49正一點。
“那你關心我嗎?”費鎮南沒有打算就此放過她。
墨蘭趁此機會,道出疑問:“三少,可以問你伴事嗎?”
“嗯。你說。”他似乎能察覺到她想問的是什麼,並沒有阻止。
“49是?”墨蘭說到這裡婉轉,“是不是什麼槍械的編號?”
“是一個孩子。”費鎮南心平氣和的,“你和那孩子很像。所以我總是有種錯覺你是不是那個孩子?當然,這與我們結婚沒有關係。”
“三少與那個孩子是什麼關係?”
“我奉過命令保護那孩子。在那個過程中傷害過那孩子。”
“三少對那孩子產生了愧疚?”
“不是愧疚。是與我現在擔心你的情感是一樣的。”費鎮南停住了車,轉過臉靜靜地望著她。
從他那雙眼睛裡,她見到了一抹清楚的憂心。她心中的某一塊咔地一下,像是被他抓到了什麼緊張地跳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