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兒走啊!”
“為什麼……揚袖?”塵曉弦才問出一句話,胸口忽地中了一掌,倒退一步被書錦扶住,冷新月收了掌,冷冷道:“你一直在問為什麼,你問我,我問誰?誰來回答我?湖衣死了,我到哪裡去找答案?”
“湖衣……死了?”塵曉弦這才明白過來,湖衣被溫碧城打落湖底,冷新月卻還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企盼傳說中神奇的石璃盞能夠救活她。而今“死”這個字,竟然從他口中說出,那麼確確實實,湖衣再無生還的可能性了,難怪他將石璃盞棄若敝屣。
“若要你們給湖衣做陪葬,應該不冤吧?”冷新月冷冷的語聲再度響起,“就連那個什麼石璃盞,也該為它不能救回湖衣謝罪吧?”他的目光才掃向地上,書錦霍然拔劍站了出來:“石璃盞是雲夢宮鎮宮之寶,你若要毀掉它,也要先問問本門這柄鏡天劍同不同意!”
冷新月朝她手中拔出半截的鏡天劍望了兩眼,冷冷一笑:“鏡天劍早敗在我手下,你若還有什麼別的招數,再在我面前使吧。”
書錦目注那柄鏡天劍,一寸寸地將它抽了出來:“祖師當日以此劍獨敗武林群豪,秣蘭姐姐並非雲夢宮掌門,只能護持鏡天劍,卻無法繼承祖師衣缽。今日劍在雲夢宮第五代掌門手中,就讓你領教一下它的威力吧!”她左手捏了劍訣,右手將劍高舉過頭頂,朗朗晴空,漠漠高山,忽地全都籠罩在鏡天劍的劍氣之下,一片森寒。
她一劍未出,冷新月已覺出那驚人的變化,鏡天劍落到她手中,仿若神兵終於找到了主人,煥發出絕世的容光。書錦久居雲夢宮,歷代祖師秘笈已閱遍,加之她天性聰慧,所以雖是第一次使出鏡天劍,卻如演練過千百次般自然。
冷新月凝神,指上真力貫注,只待劍式一出,琴音之力便要破空迎擊。兩人凝力相持,真氣亦是大耗,絕頂上一陣山風吹起,書錦微微張了張唇,卻又極力忍住,這一點兒極小的變化落在塵曉弦眼裡,卻使得他勃然變色,驚叫道:“不好!”
那一聲驚呼中,冷新月手指一彈,一根琴絃倏然而起切入劍招空隙,向書錦迎面刺了過去!書錦嘴唇一張,終於一口鮮血咯出,她先天肺疾,真氣在周身不能自由運轉,方才一場對峙,已將她真力耗損過半,而那根奪命琴絃,已然迎面疾射而至——千鈞一髮之際,兩根手指伸了過來,將琴絃緊緊夾住!
塵曉弦一招得手,當即指上運勁用力一拉,冷新月手掌壓下,一股掌力將七絃琴牢牢壓住,一根琴絃在兩人全力相拼之下,頓時拉得筆直!
便在這時,石璃盞忽然在地上一轉,憑空飛起,“嗖”的一下落在丈餘開外的一名綠袍老者手中。他身旁還站著兩個綠袍人,三人皆是白眉白鬚,一隻極小的玉色蝴蝶,在他們頭頂翩飛。
揚袖看見他們三個,忍不住高聲叫道:“大叔二叔三叔,快來救我!”不等他們答話,又道,“我放出引路冷蝶那麼久,你們怎麼現在才來!”那三個人正是東梧世家的三位長老靳披風、靳行雷和靳蹈火。靳行雷和靳蹈火看見揚袖,也是一喜,都道:“小公主,我們這隻冷蝶嗅到你那隻冷蝶的氣味,到了湖心亭,哪知你卻不在,我們在山下兜了好幾個圈才找到這裡來。”靳披風面上卻殊無喜色,低聲對他兩人道:“小公主被那個白衣人用琴絃縛住,我們只消動得一動,他便可斬斷琴絃,將小公主從懸崖上摔下去,我們誰都來不及救!”
那兩個人還未答話,卻聽冷新月道:“原來是天心澤的三位長老到了,我本無意請三位老前輩前來觀摩這場陪葬儀式,特將你們小公主放出的冷蝶捏成粉塵,怎麼三位還能找來?”他卻不知天心澤引路冷蝶的特異之處,乃是以自身香氣吸引千里之外的另一隻冷蝶覓來,即便被捏成粉塵,蝶香如故,所以三老才能及時趕到。
冷新月中氣充沛,全不